从住所来看,西蒙·吉尔森将军的退休生活倒是挺滋润。他的住处坐落在郊外的一座小山丘上,那是座造型挺精巧的复式别墅,外面用雪白的栅栏围起了一片鸟语花香的小天地。围栏内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遍地开着各色的花朵,品种种类多种多样,看起来这位退役将军倒还是个颇有情趣的老家伙。
杰伊站在别墅深红色的防盗门前按响了门铃,等了好一阵却都没有回音。他暗道了一声抱歉,随即用x视线对这栋房子进行了扫描,确认了那裹着淡金丝织睡袍的老家伙正在客厅的窗台边摆弄他的盆栽。这个距离下他显然不可能是没有听见,只是故意没有应门而已。
于是杰伊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连续在门口按了一分多钟。
在尖锐刺耳的门铃声终于突破了其忍耐界限的时候,那老头儿终于忍无可忍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粗暴地拉开了门,似乎正想随便找个理由把门口如此坚持不懈的访客轰走,却在看清杰伊面容的瞬间怔在了原地,表情像结冰了一般当场凝固。
对方异样的反应使得杰伊本来准备好的开场白也都憋回了肚子里,只试探性地问道:“呃,吉尔森将军?你还好吗?因为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是你。”西蒙·吉尔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不会错的,是你。但是......但这怎么可能?我以为......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谁,我?”杰伊诧异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吉尔森将军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他好一阵。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杰伊摇摇头:“如果你是说关于我自己的过去,确实没有半点印象。我最早的记忆只有末日入侵结束时的事了,再往前就没印象了。听上去,你知道我的来历?”
他能看到这老人的呼吸变得紊乱了起来,虚弱的心脏加速了跳动的频率,额头上渗出了几滴难以察觉的冷汗。他眼神变幻数次,问道:“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杰伊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差点因它而死,它将我引来了这里——你是这个项目里唯一还活在世上的人。我想知道它是什么。”
吉尔森将军沉默半晌,接着用他干瘪得开裂的嘴唇说道:“你知道,这是顶级机密。”
“我必须知道。”杰伊坚决地说道。
吉尔森将军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似乎陷入了思想斗争。杰伊心里其实也并没什么把握,他还没想好万一这个老头儿咬定不肯透露机密的话应该怎么办,他不大想对这个身板虚弱的老头动粗,而且他看着不像是个坏人。但杰伊所不知道的是,自己仅仅是站在这儿、直视对方的眼睛便给人以无形的巨大压迫。不是每个人都有能与一个氪星人对视的勇气的,更不提拒绝一个请求。
吉尔森将军轻轻一叹,似乎最终还是决定让步了:“好吧,反正当初参与这计划的老家伙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说道:“你想知道是什么?这个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你,孩子。”
杰伊愣住了。
“我?”他奇怪地指着自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吉尔森将军侧了侧身子,让出了正门:“进来吧,我给你弄点喝的,我们可以慢慢谈。”
海伦娜越来越意识到她触碰到的机密的非同小可了,她仅仅是尝试了破解那个名为“”项目的密码,突然之间她像是变成了基地里的通缉要犯。越来越多的特工冲进了狭窄的楼梯间试图阻拦她的脚步,为了脱出重围她不得不以强硬的手段杀出重围。在将三个可怜的家伙踹下了楼梯、折断七八根骨头后,她总算又下了一层楼,却只迎面撞见一抹来自军刀的银芒以近乎消失的速度从视野一角飞旋而来。
海伦娜吃了一惊,一个小跳避过,几根飞扬的黑色发丝被锐利的银芒凌空斩断。对方紧跟着飞起一腿,带着呼啸的风声卷来。海伦娜不及闪避,只得沉闷地抬起了胳膊架住。那条腿就像一根沉重的木桩狠狠扫在她的胳膊上,震得她肩膀几近脱臼。她身形摇晃地退了两步,身形勉强稳住时脚后跟已踏在了身后一级楼梯的边缘。
面前出现的是个满下巴虬须的彪形大汉,身材壮得像只棕熊。他手中娴熟地把玩着那柄寒芒闪烁的军刀,刀面上反射的寒光令人直冒鸡皮疙瘩。
海伦娜记得这家伙。伊凡·沃克利,维克多直属的特工,虽头脑不怎么灵光,但搏击能力一流,曾在机构内部的格斗大赛上夺得冠军——当然,那是海伦娜没有参赛,因为她觉得这种活动无聊而毫无意义。
不过比起格斗搏击能力,对眼下的海伦娜来说,这个傻大个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天生牛大的蛮力。她勉强接了他一脚,这会儿几乎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左胳膊了。
伊凡发出一声低吼,军刀划出道闪光的弧线划拉了下来。他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着切开空气的锐响。海伦娜连避两刀,使了个卸力的小技巧架开了一刀,但身后的楼梯限制了她的活动。终于在第四刀落下时,她一个不慎被划中了腿部,大腿内侧的雪白肌肤上被拉开一条长长的血痕。
海伦娜微一咧嘴,双手按着楼梯扶手腾空跃起,避开对方趁胜刺击的同时轻盈地落到了对方身后。她提膝猛撞在伊凡持刀的腕部,在其手腕扬起的刹那精准地将其捉住,右足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