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的冷洲,关注事情的重点和女儿相比,显然并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嗯。”冷盈盈应声道。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吗?”
他那天也因为有事,没有去参加,不过应该了解的,也通过自己的途径了解过。而且关于王鹏,女儿也两次向他汇报过。
能和魏家搭上关系,更能得到曾建的援手,在他看来必有过人之处,多少也引起过他的兴趣,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没想到,此刻居然能见到本人,冷洲不由问道自己的女儿,有关于王鹏的情况。
冷盈盈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对方,只能摇着螓首,无奈地说道:“就知道和魏柔,是同一家银行网点的同事,其他的她不肯说。”
“哦,对了。”冷盈盈想起来一件事:“他那天买车的时候,曾娇抢着为他付款。”
“你说过这事。”冷洲淡淡地提醒着女儿:“你还说过他没让,还说过他一共为两个女孩买了车。”
冷洲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女儿事后说过的话,他都能记得清楚。
“嗯,可是曾娇要为他付款的时候,表情是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我当时还没察觉,后来再回想的时候,才感觉出来的。”冷盈盈说道。
这个信息,对冷洲就关键了,他慢慢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正在这个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走到了正中的方桌前站定。
“好啦各位,今天该来的都已经到齐了,可以开始啦,规矩大家应该都清楚,现在我先来介绍一下物件的提供者陆先生。”
这位是一位面容普通的老者,皮肤黝黑,有一对鱼泡眼,笑起来还满口黄牙,不过头发倒是梳得寸缕不乱。
随着他的话,一位男子站起身来,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带着一口南方腔调说道:
“谢谢华武先生,即提供了场地,又将大家聚在一起,鄙人陆史观,早年一直在南洋打拼,后来去到美国发展,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件宝贝,就急着拿出来,望大家一起鉴赏。”
自称为陆史观的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西裤衬衫领带,金边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浓眉虎目,国字脸,虽然身材有些发福,可是一看之下,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好说,不过我们事先也就只听华武介绍过,你得将东西拿上来,真真实实地让大家都好开开眼。”一位王鹏完全不认识的人说道。
“说的没错,我也就只见过一次,当真是难得少有的精品,陆先生就麻烦你了,别吊我们大家的胃口。”华武认同着刚才那人的话,不过言语间挺放松的。
拍拍手,陆史观说道:“那行,我就不再耽误时间,抬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人捧着一个蒙盖着黑天鹅绒料的盒子,轻轻地将它放在正中的桌上。
陆史观上前,将天鹅绒料揭开,平展的铺放在盒子前,打开盒子,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物件,摆放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所有人都伸长着脖子,想看看到底拿出的是什么?可惜陆史观的背部正遮得严严实实。
“大家请看,这一件,就是鄙人偶尔在美国得到的,乾隆御制珐琅彩题诗过枝梅竹纹盘,现在请大家赏析!”
陆史观边说着,边缓缓地退开到一边,将一个大盘,留在了方桌的天鹅绒上,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有人打开了方桌上方的灯,显然是为了让人能看得更加的清晰。
“这个纹盘在我到手之前,一直在一位前州长的家中,被改装成装零食的托盘,我已经细心地将它彻底恢复了原貌,毫无任何损坏。”
陆史观在一边,作着更进一步的介绍。
“走,老孟,老钟,咱们也上去看看。”看见已经有人靠过去,徐达也站起身来说道。
他没有喊道王鹏,王鹏也不介意,自顾着随他们一道上前。
现场除开王鹏,这位可有可无的之外,专职的鉴定师就有三名,两名拍行的首席,一名旧宫专家,这阵容不可谓不强大。
大家都很有次序,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第一个走上前的许平安,以及他花费重金请来的赵大师,首先查看了起来。
赵大师看得很仔细,拿出尺子丈量着,然后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查看着,不时还闭上眼,或者是皱着眉,在思索着什么,嘴中还极小声地喃喃自语。
良久,他极为小心地将盘放回原处,整个动作很迟缓,很慎重。
然后,他示意他人可以继续察看。古玩、古董这类的宝贝,向来就讲究,不能直接传到他手,避免万一出问题后的权责。
“赵大师,你怎么看?”许平安关切地问道。
他刚才也看过,可是以他在古董古玩上的功底,完全没有看出任何东西来。
赵大师斟酌着用词,一会儿才叹着气说道:“高4.3公分,口径17.6,底径10.8,双方框‘乾隆御制’款,所配的梅竹,正是典型的乾隆竹纹样,还配有题诗,以及三枚印章。”
“整个画面线条纤细,层次清晰,工整严谨,布局协调,色彩富丽,光泽柔和,运笔自然流畅之余,具有强烈的立体感,正是清乾隆朝宫廷画师的风格。”
“平生难得一见的精品,难得一见的精品啊!能在此亲手接触,此生都足以啊!”说道这里,赵大师大声地感慨着,脸上透着朝圣般的光彩。
旁边一个声音接过他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