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的左手边已经放好了一张画,好像画得是刚才大家聚会时的情景。在灯火辉煌的宫殿当中。花团锦簇,大家笑容满面地聚在一起互相闲聊。颜色鲜艳明快。人物画得也十分精细,看得出来。笔法十分老到。
然而,以多年的专业眼光来看,萝拉却觉得里面的人物都只是有形无神而已,看上去犹如木偶一样,十分不自然。
可以拿去糊弄外行人了,但是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她心里下定了评断,然后她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冷笑。
看来这个人确实已经退步了。
然后,她的目光又转移到了芙兰现在正在补完的那幅画上面。
然后,她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在一片小树林当中,几个少女或坐或卧地站在一起,同样笑容满面。但是她们的眼睛却各自看着别处,显然言不由衷,只是应付场面而已。在树林叶片的缝隙当中,总能感觉到有些奇怪的异常感。
而在画的顶端,是看不到一丝星光的夜空,犹如能够吞噬宛如的黑色梦魇一般,高悬在所有人的头上,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穿着精致、态度优雅的少女,与一片浓墨的天空,构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任何人都能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看来我真的小看她了,萝拉心想。
“好画。”她这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到时候送给我吧。”
然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她,走到了已经打开了的折叠床边,不顾任何仪态地倒了上去,沉沉地睡了过去。
……………………
当萝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早晨了。
“您醒了?”旁边的人突然问了一句,“还好吧?”
在一片亮光当中,她的视线渐渐地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哦,这是特雷维尔小姐啊。
她慢慢想起了自己应该想起来的一切。
“还好……”萝拉应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哑。
然后她想坐起来,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有千钧之重,好像动一下都头疼万分。
“啊……”她不禁痛呼了一声。
“哎,看来真是感冒了,我就说嘛,头居然已经烫成了这样。”芙兰点了点头。
不过,她的语气里面并没有多少热情,“这也难怪在,在雨中跑了那么久,感冒也是很正常的吧。没关系吧?”
萝拉当然明白她这句没关系吧是什么意思。
“没有关系,到时候我就说是因为哥哥的事情,太过于悲痛,所以才病倒的好了。”
“您还真是厉害啊!”芙兰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看看我能不能够让自己真的摆脱嫌疑再说。”萝拉勉强地回答,“如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您也会得到的。”
“能够得到您的帮助,那真是太好了。”芙兰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庆幸。
然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最好有个期限吧?免得到时候我白白帮忙却一无所获啊?”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您答应帮我却一直没有办成的话,那么和不帮有什么区别?”芙兰平静地看着躺在折叠床上萝拉,“如果您拖着不办,只是敷衍我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萝拉想要争辩,但是却一时却打不起精神来。
“现在我的头有些疼,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最后,她勉力说,“我们应该先把现在该做的事情做完,不是吗?”
“现在的事情我们当然应该做,但是那件事也同样不能拖,一定要尽快办成。”和平日里的样子不同,芙兰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一直都盯着萝拉,“您看我们把时间定在半年怎么样?半年内您就得让我如愿以偿。”
“这种事怎么能够规定期限呢?”萝拉皱了皱眉头,有心争辩但是也只能嘶声回答,“只有碰到机会的时候,我们才能够一鼓作气地将他逼到墙角。”
“您的意思就是在敷衍我了?”芙兰微微冷笑了起来。
“这跟敷衍没关系。”萝拉同样冷淡地回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做就立刻能够做成的,您先静静等会儿好吗?”
“等到我的哥哥结婚,然后一把将我抛开吗?”芙兰反问,“然后您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大小姐,等着继承那几亿财富?”
随着她的这句反问,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且险恶起来。
萝拉勉强抬起头来,盯着芙兰。
这位暂时结起的盟友,居然还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真是让她心里很不爽。
“听我的,小姐。”她不自觉地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如果我不听呢?”芙兰仍旧在冷笑着,“别忘了,您在我的帮助下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我认为情况应该反过,您应该听我的才对。”
“您是在威胁我吗?”萝拉有些生气了。“别忘了,您自己也是同谋者!如果您告密了的话,到时候我的父亲会饶过您吗?再说了,特雷维尔家族的名誉,也因为您而大大受损,甚至您的哥哥,前途也会大受打击……”
她冷笑着说出了这段威胁。
在她说完之后,芙兰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正当萝拉心里觉得已经吓唬住了这位小姐的时候,芙兰突然再度冷笑了起来。
“莫非您真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