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侥幸找到工作,也就是说,如果资产阶级发了慈悲,愿意利用他来发财,那末等待着他的是勉强够维持灵魂不离开躯体的工资;如果他找不到工作,那末他只有去做贼(如果不怕警察的话),或者饿死,而警察所关心的只是他悄悄地死去,不要打扰了资产阶级。”
英国人通过圈地运动制造了这样的流民,然后用这些世世代代除了做工然后早亡之兰人,以及除了在饥荒中饿死之外别无出路的爱尔兰人,以及新近破产的小自耕农。童工和女工的死亡率更加高。
最残忍者得胜了,他们建成了这个时代的世界工厂,也建成了不列颠的世界帝国,建成了奢华富丽荣光万丈的维多利亚盛世。
正如维多利亚女王后来的那句名言一样,她的这个时代是:
gloy,gloy,gloy endless!
天性冷漠而且固执,从不为外物所动的不列颠人自然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而且他们几乎不用担心人民的起义,因为不列颠历史上这根本从未发生过。因为不列颠人最能够这么做,所以他们的工厂主在当前和外国竞争者的竞争当中能够无往不利。
但是这套办法在法国人那里却是无法完全照单抓药的。
这部分是因为法国是西欧农业最发达的国家,而且大**摧毁了很大一部分贵族地产,造就了一个庞大的自耕农阶层,使得法国没有那么多流民可以供资产阶级任意驱使;部分却是因为法国人民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证明了自己的力量。
就是这些法国人,砍下了国王和王后和一大堆公爵侯爵的头;就是这些法国人,二十年间同整个泰然无畏地同整个欧洲的君主国家作战,并且屡战屡胜;就是这些法国人,竖起街垒,发动起义,屡屡和政府分庭抗礼。
平等观念和反抗精神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七月王朝政府和资产阶级根本不敢正面与这股力量为敌,更别说让这些人陷于绝地了。
但是不能正面相抗不代表无法侧面利用,甚至正因为这股力量十分强大,它才最有利用的价值,博旺男爵和他的助手现在就是在做这件事,他们期待着用这股力量来最后轰垮已经摇摇欲坠的王朝,然后趁乱捞上一大笔。
“那就好好地干一场吧!”杜-塔艾貌似激动地重复了一句首领的话,然后站起来朝他伸出了手,“衷心祝愿您能够圆满成功。”
然后,我们就将以送您进入坟墓来酬报您的功劳,他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利用无产阶级的力量绝不代表他们期望无产阶级最后得胜,计划成功之后他们第一个念头就将是,想尽一切办法扑灭自己曾引发的火焰。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读懂他此刻的心思,因而首领也只能有一个表现。
他也站起来,紧紧地握住了杜-塔艾这位“共和**事业的热心赞助人、法兰西的忠诚公民”的手。
“谢谢您,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