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遵守了承诺。
在深夜,两人在任何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天境道合。
天境道合的规矩很复杂,也很简单,其中有一条,便是不可随意离开道合地境,倘若被发现者,轻则面壁数日,重则逐出道合。
而顾源也是担着风险,随张天志一同外出。
在两人离开之前,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早已被天人道长安排的眼线发现。
天人道长对此也是罢罢手,仅简单一句话,‘随他去吧,如今的他,对我的计划还构不成威胁。’
直至清晨,两人快马赶到洪阳镇。
还在镇外,张天志已是羹墙之思,望着那锈迹斑斑的镇墙,还有把守在镇外的官兵,那一尘不变的队形。儿时的他,最喜欢调戏这群士兵。
可在当看到这些士兵后,却忍不住的思念,场景依旧,物是人非。
进入镇内,没被官兵阻拦,看到顾源的断剑,与毫无兵器的张天志,官兵们也懒得管制他两,想必也是寥寥鼠辈,不值一提。
顺利进入洪阳镇,顾源环视四周,这洪阳镇不大,甚至能一眼望到镇尾。
张天志,却走得很慢,每走出一个街口,都要停留片刻。在他的眼中,能依稀看到,儿时奔跑的身影,与众多武馆弟子追逐他的身影。
在武馆内,他就是天,谁也不敢招惹他。
以往的谦让,在这一刻,是多么的珍贵。如今的他,可没人谦让,人人想致他于死地。
洪阳镇变化不大,可似乎少了很多熟悉的身影,那些熟悉的邻居,熟悉的摊贩,好似都不见了,张天志为此感到疑惑不解。
这才半年不到,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每每有路人走过,皆是低头窃窃私语,眼见张天志与顾源还在往前方行走,全都像避开瘟疫一样,避开他两,搞得顾源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怎么了?怎么如此怪异?”
“不知晓。”
又走出两条街口,张天志停下脚步,“前方便是我家了。”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白色围墙,顾源也顺势看了过去。
白色围墙边,那庭院大门外,有三位持刀的壮汉守在那。
个个凶神恶煞,一脸不好欺负的模样,三个壮汉打着哈欠,百般无聊的守在门外。
眼见两位外来人士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壮汉上前两步,抡起大刀挡在两人前方,一声喝止,“哪来的穷酸小孩,没看到前方是魏府?再往前一步,我砍下你的脑袋!”
看到张天志与顾源的打扮,当真普通之极,这壮汉哪会给什么面子。
顾源故作出惊吓的模样,慌忙后退两三步。
而张天志根本没听那壮汉在吼什么,眼睛直盯门上的牌匾,以往的‘洪阳武馆’已经不在,却换成了‘魏府’。
侧头询问,“敢问阁下,这不是洪阳武馆,为何变成了魏府?”,张天志不仅不后退,还在往前走,那三个壮汉一起上前挡在前方。
“你耳聋还是眼瞎?没看到吗?魏府!什么狗屁武馆,滚远一点!”那壮汉就要伸手去推动张天志。
张天志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继续询问,“魏府,是不是那魏毅?”
此话一出,本要伸手推动的壮汉,停下动作,好奇的看着张天志,没想到眼前这位穷酸小生,竟知道他们老大的真名。
随即又反应过来,别说洪阳镇,放眼周边几个镇内,谁人不认识魏毅,他可是地方霸主!一个穷酸小生知道名号,便想来来此贴贴颜面。
推动的手,再度抬起,用力便向张天志推去,“魏爷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滚...啊!”
杀猪一般的鬼叫,从壮汉口中传出,那推动张天志的左手,在所有的眼目中,从关节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变形。
整个尺骨,几乎是裂出了皮肉外,那咔嚓声如雷贯耳!
单是看着,就叫人心底发寒,顾源更是在后面以夸张的表情惊呼一声。
后面两个壮汉直接傻眼,这看似十六岁的少年,竟然单手把他们同伙的手给扭断,直接将骨骼都扭了出来,吓得他两忘记了求救。
“魏毅是吗?我爹当时没打死他,当真是个错误。”张天志松开右手,以霸罡决发出的内力,扭动这壮汉的手臂,如同扭动纸糊一般,轻易扭断。
而魏毅,便是曾经洪阳地方势力的领头人,二十年前,张枫冉不想杀生,留了他一命。
没想到,二十年后,当张枫冉逝世,这魏毅又跑回来霸占了他的家。不血洗一番这所谓的魏府,张天志难忍心头之恨。
那吓傻的两个壮汉忘记求教,可被扭断手的壮汉,发出的鬼叫声,早就将府内多数人吸引出来。
甚至吸引了好多围观的民众,其中还有张天志的熟人,当看到那造次者乃是张天志后,那些熟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的苦日子可算到头了。
从府内冲出来的人,起码有十多人,有男有女,个个手持兵器。
顾源在后面靠着墙壁,懒散开口,“可需要我帮忙?”
“在那看着就行。”张天志头也不回的答道,如今的他,今非昔比。就凭这群乌合之众,他一个人足矣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一群人冲出来后,又有一位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大汉走了出来。
人还未到,便以那难听的声色开口,“谁敢到我魏府闹事,可知晓我是谁?”,魏毅,二十年了还是那副丑陋的模样。
张天志看着他,甚至有一丝亲切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