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阳城某件客栈内。
南山派的弟子守在客栈大厅内,整间客栈完全被南山派霸占。
他们紧闭房门,把店内的老板与伙计,全部轰赶到厨房内锁死,不让他们跑出客栈外。
此时的客栈二楼中,关押着重要人物。
尽管老板一个劲的说,自己不知情,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可南山派哪敢冒险,老板不会说出去,不代表伙计不会。
这若是把张天志的行踪暴露出去,那整个迎阳城,又得天翻地覆。
胡玥坐在二楼的客房中,品着杯中酒。
房门被轻柔推开,其中一个南山派弟子恭敬走入其***手开口道,“禀报掌门,那小子还在昏睡,看样子,那花无心的毒素相当厉害。”
胡玥放下手中的酒杯,沉默片刻,抬起头凝视窗外,“吩咐下去,由十位弟子带队,将他连夜送到塞外边界,交给塞外大军!”
弟子忐忑开口,“那...塞外大军会容忍我们进去边界吗?”
“你们有张天志在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张天志,切记,路途中不可招摇,等到了军营在报出我南山派的旗号。”
胡玥深知弟子为何畏惧。
先不说去塞外军营能不能顺利进入其中,就说这番路途,到边界之地,起码要两日路程,若是走漏了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
再则说,胡玥心机之深,她不亲自去送押张天志,也是害怕塞外之人出尔反尔。
拿自己的门中弟子去行事,是最好的抉择。
弟子不得不从命,点头应声之下,又询问道,“若是他半路醒后,我们该如何作为?”
胡玥回头,从怀中递出一杯玉瓶,那弟子慌忙收手接过玉瓶,“若他半路醒了,便将瓶中的洑水给他灌下去,让他继续昏睡。”
“弟子遵命!”话罢,那弟子恭敬退到房门边。
本该走出屋外,却又猛然间回头,“掌门,还有一事,那与张天志随行的少女...她该如何处理?”
“杀了吧。”胡玥头也不回,依旧看着窗外的银月。
弟子得令,立刻踏出屋外,可也就在他抬脚之时,胡玥突然变卦,开口制止道,“等等!将她带到我屋中,我另有打算。”
胡玥眼中闪过一抹阴险之色,弟子不解,可又不敢询问,只好照做。
片刻后,两位弟子,架着依然昏睡的杨绯雨,将其送到胡玥的房中,丢在床铺上,胡玥便吩咐两位弟子退了出去。
杨绯雨身中剧毒,昏睡的脸上,满是虚汗,甚至能看到她嘴角扬着痛苦之色。
胡玥静静的看着杨绯雨。
她第一见到杨绯雨,是在刘彦松的身边,除了相貌有些出众外,其他平平无奇,对这少女也没多少好奇之心。
而如今,看到她与张天志走得这般近,甚至不顾自身安危,都要力保张天志,好奇心又徐徐而生。
老鼠笑猫时,一定会给自己留一个洞,好有退路逃生。她胡玥既然敢把张天志送往塞外军营,定然要做好防备,以备后患。
右手运功,汇集内息,远转极寒的内力。
胡玥是女儿身,练不得刚猛的内力,能踏上掌门之位,也是凭借她这股先天的内力,加上后天的勤奋,才达到如此高度。
透过窗户,在银月的照射下,能清楚看到,胡玥的右手手背上,浮起丝丝雾气。
那些雾气,凝结为冰凌,与黑夜蝠的冰凌掌有些相似,似乎比黑夜蝠的寒气,更为霸道一些。
在她扬手准备将这股内力,打入杨绯雨的后背时,一直昏睡的杨绯雨却突然醒了,口中轻哼着,疼痛感使她起不了身。
胡玥见状,立刻收手。
缓和半天,才稍稍缓解了疼痛感,揉着脑袋,坐了起来,“我...我这是在哪儿?”
“莫怕,你此时好得很。”
闻其声,杨绯雨立刻放下揉着脑袋的手,本要发泄怒火,破骂胡玥,可转念间,将那所有的怨恨隐藏下去,不敢发作。
此时的她,独自一人与胡玥待在一间屋中。
不见张天志,想必他们是被胡玥捉到了,而眼下这种状况,她若敢惹怒胡玥,那等于找死。
胡玥有些惊讶,本以为这少女醒后,会大喊大叫,万万没想到,这少女不仅不叫喊,甚至保持得从容镇定。
踏前一步,将右手放在杨绯雨的肩头,“姑娘莫怕,我南山派乃江湖名门,岂会与你一个姑娘过意不去,容我替你排毒。”
杨绯雨沉默着,眼神中满是无奈。
胡玥敢说自己是名门,她很想笑,可她不敢,她还想见到张天志,她不想死在这冰冷的房间中,她只有顺从胡玥。
见杨绯雨不答话,胡玥也不再多言。
再一次运功,聚起那股极寒的内力于手掌,猛力打入杨绯雨的后背中。
本就被四形标射中的伤口,与这股极寒的内力相碰,短暂的火辣后,便是如冰窟般的寒冷。
杨绯雨紧闭双目,一声不哼!
能清楚看到,从杨绯雨的秀眉上,那些冰凌在逐渐凝结,本是暖和的身躯,也因寒冷而开始颤抖,那火热的红唇,变成了紫色!
本就煞白的脸,此刻更加惨白。
前后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杨绯雨感受到,由自己的五脏六腑上,那股极寒将其全部冻住,嘴角流出的黑血,也带着寒冷。
待胡玥收功之时,杨绯雨几乎周身都凝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凌!
“姑娘,我已经将你体内的毒素排除了,你该如何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