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内,看不到天日。
至少女走后,张天志每日的生活,仅是依靠那稍稍好转的身躯,爬动过去抢食。
抢那些剩菜剩饭!
重伤的他,又怎能抢得过那些完好的少年少女。有几次抢食中,几个少年硬是将张天志按倒在地,一顿殴打后,将他手中的食物夺走。
这样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
有的伤逐渐愈合,有的伤越来越恶化。
身体一如不如一日,倘若在这般持续下去,张天志已算是命不久矣。
又是一次,洞口被打开。
久违的光晕照射入黑暗中,照得这群少年少女睁不开眼,皆是眯着眼睛眺望那洞口外,祈祷着这一次被带走。可这一次进来的,只有两人。
为首那人,手持大刀,好似护卫。
另一位,则是粗衣布裤的杂役,那杂役进入黑暗中,二话不说,扛起重伤的张天志,便往外行走。
好奇的少年少女纷纷上前,似乎在提醒这位杂役,要带走他们。可换来的,便是那护卫手中的大刀,猛然砸在他们的跟前。
“气息不足,不知药王,能不能将其救活。”杂役扛着张天志,能感受到张天志微弱的气息。
即便不会武的杂役,也能看出张天志命悬一线。
“莫多嘴,只管将他送往二楼!”
模糊的视线向前移动,穿过大厅,步入楼梯间,走上二楼某件客房内。
屋内弥漫着芬芳,比起那黑暗中的恶臭,这股浓烈的胭脂味,算是好上太多太多。能够看到屋内站立了多人,有男有女。
男的统一穿着粗衣布裤,女的一个个花枝招展,穿着艳丽。
张天志被放在了卧床上,待他躺下后,客房中的所有人,近乎同时退到了门外,而门边陆续走入三人,看不清三人的模样。
其中两人,大致能看出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而身后跟随的那人,是一位与张天志年纪相仿的少女。少女同样穿得花枝招展。
“了不得!了不得!!”其中一位老头,进屋的瞬间,便走到张天志身侧,伸出手指把起脉来。
这一摸,那老头儿惊呼开口。
“此子重伤至少有十日之久,有的伤势竟自行愈合,有的伤势已经恶化,能坚持到现在,还未断气,老夫从未见过这样的体质!”
张天志朦胧听着老头儿的话语。
殊不知,这样的体质,并非是先天而来,乃是张枫冉细心指导而制。若不是张天志的训练,要比那些子弟强上几倍,或许早已断气了。
再则,能够使他坚持到现在的,便是杨雪,那最后的信念。
“听药王说来,此子的体格比常人还要强健?”
“莫老有所不知,此子体格并非逆天,只是这样的体格,全天下恐怕没有几人了!”
“可还有救?”
“试试看!”
话罢,被称为药王的老头,取下背部背负的包裹,拿出各型各奇的工具,有罐子,有药草,应有尽有。拿出工具,开始制药。
一旁的莫老,却是转过身躯,凝视跟前的少女,“我肯帮你,你应该知晓,并非是老夫理所应当。”
“绯雨谢过莫老!”
少女开口的那一刻,躺在卧床上的张天志明显触动了一下。
这声音,便是前几日前,细心照顾的他那位少女。自己能被抬到这舒适的卧房中,也并不是天意,而是这位少女的帮助。
听不到张天志的声色,那嘴唇微微合动。
‘绯雨、绯雨”这两字,将会烙印于张天志的心海中!
“很好,老夫再容你一次,准你在此照顾他,但三日后,必须去王府陪伴七公子,难得七公子能在我青衣楼看重一位女子,你可要做好了!”
“绯雨遵命。”微微弯腰谢过莫老,后者回首看了看病床上的张天之后,转身离开了卧房。
待药王站起身躯,叉腰歇息后,病床上的张天志,基本被裹在了那难闻的药体内。“这三副药,每日服上一副,保管他能生龙活虎!”
“谢过药王!”
“哼,天底下就没有老夫治不好的伤!”话罢,药王背起包裹,同样离开了卧房。
卧房内仅剩张天志与绯雨二人,可谓是落针可闻。
张天志好似睡着了,绯雨蹲伏在床边,细心擦拭着张天志脸颊上残留的中药。猛然间,张天志的右手急速抓向脸颊上的玉手。
“你...你没睡着?”
“为何救我?”张天志愣愣的望着这位少女。
绯雨的模样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是一位美人胚子,最为吸引人的,便是那双明亮的牟子,好似一潭清澈的湖水。
“我...前几日,你我被关押在牢笼中,本以为你我别无二致,谁知...那群人,竟让你去厮杀,好几次看到你鲜血淋漓,我却束手无策!”
“往日,你曾说你行医,为何你会被关押在牢笼中?”
此话一出,张天志后悔了。绯雨的双目迸发出无尽的泪水,口中喃喃,“我与爹外出采药,谁知这群恶人经过,杀害了我爹,将我带走!”
本是无力的右手,猛然间握拳。
为绯雨的经历,张天志感到愤怒,同样也愤怒自己的经历。
两人亦是安康生活的日子,却被打乱,天物造人,谁也改变不了命运。
为了缓解气氛,张天志改口,“你姓什么?”
“姓杨,杨绯雨。”
“张天志。”
两人凝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似这一瞬空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