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一个人在厢房里,迷惘仿徨了好久。
听了风骑语转告的辛柔儿的话后,李笛最初极为难过,懊悔自责,可渐渐的,当懊悔自责过头了之后,李笛却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漏洞。
辛柔儿毀婚的理由是,她心中另外思量有良人,因此不能让李笛坏了她的清白。
问题来了,她思量的那个良人,究竟是谁?
李笛很聪明,对于逻辑方面的推算,他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假设在来落剑城之前,柔儿已经心中有人,她一路上之所以跟我相处的这么亲密,只是出于对我昔日解棋的恩情,那么,那天晚上她主动亲我一口的行为,这又作何解释?”
“柔儿何等闺秀端正的一个姑娘,她若是有心上人,绝对不会做出亲吻我的举动!我百分百断定,她在来落剑城之前绝对没有心上人,就算有也只会是我!”
“来落剑城之后就更不可能有心上人了,在被纯不爱掳走之前,我总是跟柔儿呆在一块,而在我失踪的二十多天里,听别人说柔儿都是在全心全意找我,哪里还会有心思时间喜欢上别的什么人?”
一念至此,李笛神情立即振奋激动起来,猛一拍大腿:“好你个柔儿!差点就把我蒙骗过去了,你何苦骗我故意让我难过?”
很快,李笛想到了其中原因,忽然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
“柔儿之所以骗我,还不是因为我跟师妹说的那番话?”
“那斑师兄虽然说话难听,但他说的很对,柔儿是我一生之中见过最善良纯真的女孩,她绝不会给人带来麻烦,她听了我对师妹说的话后,以为我喜欢师妹,并要跟她坦言那日拜天地不算数,而我若是真的跟别人放话说我与柔儿的婚事不算数,必定会有许多人跳出来谩骂指责我,说我糟蹋完人家姑娘的清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柔儿不愿看到我被别人谩骂指责,所以她才主动开口毀婚,既然是她当了这个恶人,那便不管是谁都骂不得我了。”
“柔儿这样对我用心良苦,我真混蛋!我怎么可以那样伤她心呢?不行,我一定要把柔儿挽回来,我已经失去师妹了,不能再失去柔儿,倘若不日后柔儿真的爱上了他人,我非得要一生痛苦伤心不可!”
“等我伤势痊愈后,立即就动身前往始终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柔儿对我回心转意!我要抱着她,摸着她柔顺乌黑的秀发,要她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
李笛紧紧攥着拳头,暗暗坚定道。
随即想起风骑语方才送自己的礼盒,李笛小心翼翼将那礼盒打开,一件薄如蚕丝银闪闪好看的贴身内衣即便出现在他眼前。
摸起来手感极为绵软舒适,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只是一摸之下,李笛便感应出这件天蚕丝甲的不凡之处了。
李笛将天蚕丝甲摊开,覆盖在自己胸口处,随即拳头上鼓起真元劲力,狠狠的往自己胸口捶打而去。
丁点声音都没有响起,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天蚕丝甲将拳头上的劲力化解的彻彻底底。
李笛呼吸的节奏不禁急促上些许,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件宝甲的珍贵程度。
天蚕丝甲是他今天,乃至一生之中,所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是辛柔儿送他的。
李笛望向天蚕丝甲的目光,顿时变的柔和情意绵绵起来,见物如见人,仿佛是在看辛柔儿一般。
如果那天,李笛有此甲护身,再加上天衍推算法经中雷霆公式的玄奥,与纯不爱单打独斗起来,他自信自己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之后再遇到的煞无愁等人,就更加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柔儿啊柔儿,既然你都要跟我毀婚撇除关系了,为何还要送我如此宝贵的甲衣?你还能说你心里没有我不爱我么?”
李笛如是欣喜想着,随即视若珍宝一般的将天蚕丝甲仔仔细细贴身穿起来:“既然天蚕丝甲是柔儿送我的,我便不能辜负她的心意,我且将天蚕丝甲当作柔儿与我的定情信物,等见到她后再亲手交还她。”
“柔儿,你一定要等我,我伤势痊愈了马上就去找你!”
李笛躺在床上,默默暗想道,接着又回忆起与辛柔儿一次又一次的相处画面,念及她的各种好,嘴角忍不住掀起极开心的弧度。
“那晚我见柔儿被一陌生人掳去,连忙去追赶,之后听柔儿告诉我那人是纯不爱时,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当时心里只想着,我就算死在那淫贼手里,也绝对要把柔儿救出来!”
“可见我那时候就已经爱上柔儿了,只是没有察觉,后来获救后,我于半梦半醒之间一边想着师妹,一边又想着柔儿,矛盾而又复杂,暗暗告诫自己我不能喜欢柔儿,我喜欢她就是对不起师妹,因此只能把柔儿当成朋友,克制住对她的思念……但如今师妹已经与大师兄定情,再没有我什么事,我也便再没有心理负担,不需要克制自己了,我就是想念柔儿,就是喜欢她!”
“我也不必请师父给我准备聘礼,伤好后,我就带着今天一整天收到的所有礼物,自己跑去始终山登门提亲!”
……
接下来,李笛在病床上一连修养了六天。
六天里,他体内由于重伤而亏损的精血元气,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都可以下床正常活动了。
而李笛对辛柔儿的思念之情,随着时间推移与日俱增,时时刻刻都在想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隐隐有害了相思病的征兆,茶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