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无极刚毅的面容登时沉下来,不自然干笑两声,对众人道:“是小女在殿外吵闹,她素来被她娘亲宠坏,性子刁蛮,让诸位师兄见笑了。”
众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如何在意,而殿外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吵,煞无极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朗声道:“仁豪,仁杰,让她进来!”
掌座殿外,正在与少女苦劝纠缠的两名骨煞宗弟子,听到煞无极的吩咐后立时就站在道路两边,不再阻拦少女等人。
少女瞅那二人一眼,与他们擦肩而过,满是得意哼道:“早就叫你们滚开了,不听话的贱骨头。”
两名弟子默默低头不做言语,少女迈大步伐,一只脚刚刚踏进大殿时,便听煞无极冷声问她:“我不是让你去看守山门么,你又跑这里来胡闹什么?”
这少女便是煞无极的小女儿,名叫煞嫣然,平日在骨煞宗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父亲,此刻听闻父亲斥责自己,煞嫣然也不惊慌,反倒嘻嘻笑道:“爹爹,我可不是来胡闹的,我刚才和谢师兄等人抓获了一个小贼,谢师兄,快把小贼抬上来。”
说话间,谢师兄四人扛着李笛走进大殿内,低眉顺眼战战兢兢,往常他们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
李笛被人高高抬着,仰头朝上,虽看不清周围情况,但听煞嫣然父女俩的对话便知道自己来到骨煞宗的掌座殿里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而中年书生,落秋叶,望龍长老等人见状都觉得新奇,不知煞嫣然抓获的是怎样的小贼。
煞无极仍旧面容阴沉,道:“胡闹!你各门各派的师叔师伯正在商讨门派大事,岂能拿贼人来污他们耳目,你把他拿去交给慕长老就好了。”
煞嫣然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小贼,他说他三天前见过那名偷盗我骨煞宗仙法的妖女!”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面面相觑,煞无极神色也是一怔,转念想了想,道:“你先把他放下来,我问他几句话。”
谢师兄四人诺诺将李笛平放在地上,还没等煞无极发问,旁边的人群里忽然响起几道惊呼声:
“小笛子!”
“师弟?”
“师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煞嫣然朝传出骚乱动静的人群瞟去一眼,见人群为首坐着的是一面相儒雅的中年书生,此刻那中年书生已经站起来,目光深沉,这时中年书生后面又走出一位白袍少年,那白袍少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俊朗好不帅气,整个人的气质给人一股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感觉。
白袍少年走到煞嫣然面前,对她躬身道:“在下段子絮,见过师姐了。”
煞嫣然哼了一声,不知他站出来想对自己说什么,瞧他面貌英俊,便多打量了几眼。
段子絮自报姓名后,指着地上的李笛道:“这位可不是小贼,他是我的师弟李笛,前些日子出走山门,师姐是否与我师弟有什么误会?”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引得中年书生身后坐着的几人起身附和,而李笛听到这句话时,一颗心便凉了大半。
只是听这声音,看都不需要看,李笛就知道说话的这人便是被他一直以来假想为宿敌的大师兄了,大师兄段子絮少年成名英雄豪杰,李笛向来只能望他兴叹。
李笛心知,既然大师兄出现在这里,那么师父越启德,师妹越女剑,以及其他几位师兄,也定是站在周围哪里看着了,心中又惊又慌。
煞嫣然对段子絮倨傲道:“我管他是不是你师弟,我说他是小贼他便就是小贼,你是小贼的师兄,你也是小贼。”
旁边响起几名泰清派弟子的喝声:“大胆!不准对我师兄无礼。”
段子絮表情不喜不怒,低下身要扶起李笛,煞嫣然柳眉一挑,出掌打他,嘴里怒道:“小贼是我擒住的,你碰他干什么!”
段子絮上半身微微一扭,不动声色避过掌击,煞嫣然变掌为爪,爪风凌冽抓向他胸口,段子絮横臂挡住,另一只手却是快速拉起李笛,煞嫣然见他执意与自己过不去,恼怒不堪,短短三息时间内屏气凝神,一连朝段子絮打出十八路爪招,一爪快过一爪,而段子絮单手化作道道残影,横亘身前将煞嫣然的攻势一一化解。
煞嫣然怒极,鼓足全身真元最后向他撕去一爪,段子絮单掌印在她爪上,煞嫣然便觉得一股强横澎湃的真元迎面袭来,令她浑身剧震,脚下不由“噔噔”后退五步,晃了晃险些摔倒,反观段子絮单手扶着李笛,带着他飘然后撤,身形仿佛风中柳絮一般轻灵潇洒,全不似煞嫣然那般狼狈。
这一番短暂的交手,高下立判,几名泰清派弟子拍手喝彩,煞嫣然只道他们都在嘲讽自己,心下越是盛怒,挺身又要去打段子絮。
煞无极虎目一瞪,喝道:“嫣然,不得放肆!”
煞嫣然又气又恨,只道连爹爹也不肯护我,一时间委屈了,段子絮则对她单手一拱,道:“师姐,多有得罪了。”
随即扶着李笛走到中年书生面前,李笛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中年书生,支吾道:“师,师父……”
这中年书生便是泰清派的当代掌座,仙海人称三笔书生越启德,一身玄功奥妙,传言说他三笔之内便能写定敌人的生死,平时虽是文弱书生装扮,却无任何人敢小觑他。
注视着自己的弟子,越启德目光中微露责备之意,也没开口说什么,只是伸手在李笛肩膀上轻轻一拍,这一拍之下,醇厚的真元顿时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