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隐天蔽日,天地黯然失色,惊天的异变,城中人人无不为之色变。
而这种异象更是蔓延到了城外,使得城外灞河驻扎的摩揭陀士兵见到,也无不变了脸色,好似死神之手勒住了他们脖子,伴随着惊惧之色,连连喘息。
那怕是马儿在此时,也惊起长啸,双股打颤,喘着粗气,更有甚者已经大小便shī_jìn,滞留不住决堤而出了。
“发生什么事了?”
“马儿完全不听使唤了!”
“迦毗罗卫到底发生何种事端,怎会出现这般末日般的景象!?”
摩揭陀的军政要员也做不住了,本来想出营平息兵马的骚动,可没成想,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古老的城池上,高高悬挂着巨大的轮盘,而四周环绕红色的水流,正以极快的速度回环旋转着,然而让人震惊的,在轮盘的前方,俨然出现了一团璀璨的星云,闪烁着无尽的星光,令人惊叹不已的是——那团移动的星云竟是血色的!
为什么用“血色”这个词来形容,因为未至其周身,便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不消多想便知,这是由人血组成的星空。
哪来海量的血量可形成这等庞然大物?
单靠通天石阶上那百余位的生命是远远不够的,所以,献祭的范围扩大了。
就在觉罗太师以一人之力操纵整座祭坛运转之时,冥冥之中有人告知他,祭品的数量不够,需要更多的鲜血与生命,于是要求觉罗太师献祭一城的生命,以永葆吠陀的安宁。
觉罗太师虽陷入疯狂,却也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决定,就在他决定回绝那个意志之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控他的身体,做出让他悔恨不已的行动。
“啊!”觉罗太师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尊神,你不能这么做,我已经奉献了吠陀国几乎所有的精锐,你不能再对王都内的百姓下手!!”
可“神”何等尊贵,又怎会听从凡人的心声?
“不——不要!”
李悉达顿时看到天空中轮盘陡然扩大,竟然一瞬覆盖了整座城池。街道中行走的人,街市上的商贩,哄小孩入睡的母亲,孤独的老妪,在那一刻,通通化作了血雾。
无数的百姓,无论是谁,无论在做何等事,无论身在何方,全都成为献祭“尊神”的养分。
“啊——不能啊!!”觉罗老太师花白的头发飞扬,眼睛里留下了血泪,“我觉罗辉明害了一城百姓,我是千古罪人啊!”
他根本掌控不了自己身体,双手更是抑制不住,横空抬起,自虚空掐诀,结下另一个邪恶的阵法。
“这是上古血祭大阵,‘尊神’你不能这么做,这会葬送我整个吠陀的!”
觉罗辉明哪里不识自己所结印决乃上古极其邪恶的献祭**,要将数以万计的生命作为祭品,请出“神灵”降世,附着人身。
当然,人的**是无尽的,所谓“神”的贪念也是无穷尽的,那精血所组成的星云很快便越出迦毗罗卫,朝着城外血气浓郁的地方移动。
这简直就是死神、灾星,到谁那儿,谁倒霉,这次来到摩揭陀驻军地的上空,便是施展出其残忍的吸噬**,将众士兵的血肉吸干。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来自吠陀的邪物,我们快逃,不然就死定了!”
“这对我摩揭陀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无数的都在玩命逃亡,但凡是稍迟半步都会被吸干,成为一堆干尸。
他们逃跑的速度,可这血云“飞”得更快,那闪电般的速度,令得不少摩揭陀的校尉将领都糟了秧。
那在营帐中养伤的邬斯古听见骚动,便出帐观看,可没等他说出那句脏字,就被嗜血星云带走了生命,只剩下残损的死尸在地上慢慢腐烂。
曾经不可一世的先锋大将,如今却如蝼蚁一般死去在荒郊之外,无人问津,更无人挂记,哪怕是他的哥哥邬斯通,曾经的征兵大元帅,如今也化为了一堆枯骨,他们谁也不会记得一个败军之将,一个颐指气使,视人命如草芥的官家老爷。
而就在他无数次掠夺他人财物与生命之时,怕也料不到今日自己的生命也不由自己做主。
“邬斯古呢,他怎么没出来?”
穆林戎臻修为最高,他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也是第一个跑出来的人,而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有一个先锋大将。倒不是说邬斯古对他有多么重要,而是对方尚还存在战力,关键时刻还能帮自己一马,若是真遇到了危机,也能给自己当盾牌,最关键的是,他们邬斯古家族势力很大,如今只剩下这一个独苗,若是连他也也死,那邬斯家族的兵马将不再支持对吠陀国的战争。
“回禀将军,邬斯古将军方才死于奇诡星云之下。”
后方一士卒当即上前跪禀道。
“什么!邬斯古死了!”
穆林戎臻有些震惊,他并不为邬斯古的死感到伤心,而是现在的情况如此严峻,他们为了躲避这血腥星云,只得逃离吠陀国境,前往与摩揭陀交界的边关——邬城,那是邬斯家族驻族,也是封地所在地。
原本他想带着残余的兵马一起逃亡边关,可现下邬斯通与邬斯古的死却令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一时间无数人都失了神,丢了魂!
“大元帅,我们该怎么办?”
士兵们都把目光投向了穆林戎臻。
而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