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两国休战之际,吠陀国方有喘息的机会。但此协议却不是毗迦罗卫提出,反倒是摩揭陀派遣使臣要求休战,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又兴许是被先前大战所震慑,需要时间缓和过来,但以穆林戎臻狡诈多疑的个性,此次感受到李悉达背后神秘强者的可怕,一段时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李悉达正好乘这段时间严肃军纪,整顿军容,也好剔除害群之马,有效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而此时,他与随身太监呼察换上便服来到市井长街,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锁紧眉头。但凡街巷之中的粮油店铺,皆是高挂“缺货”这些字样,他们不但不去想办法,而且紧闭大门概不营业,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故一些百姓聚集到粮店前方,竭力声讨要求开仓放粮,却遭到粮店伙计无情出手,现场一片混乱。
“你们明明有粮却不对外出售,是何居心?!”一布衣青年面黄肌瘦,站在店面前强力指责。
“你们从何处得知我‘田野谷仓’还有粮食,实在是无稽之谈!”店铺主事对此概不承认。
“我们从何处得知?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后院用马车拉来的米粮足足有三百石。”瘦弱青年的话得到一众百姓的赞同。
“呵,刁民果然是刁民,那那是你们能享受的,那是给官家老爷直供的,你们享用不起,也得罪不起。”米店主事早就想好了对策。
“三百石太多了官家老爷根本吃不完,现在是战争时期,一切紧张,不能官家在后方吃香喝辣,我们百姓却在前线忍饥挨饿。”瘦弱青年指的是糜如勋先前发布的军令,百姓武装成士兵,接替军队换班,修筑防御工事上阵杀敌等事。
“怎么你敢反抗?这位官老爷可不是一般人,有军部背景,上次有人得罪了他家家丁就死无葬身之地……哼,真不知好歹!”米店主事眼神极尽轻蔑,言语之中无不有威胁恐吓的意味在里面。
青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顿时被他三言两语吓的一怵,但他并没有屈服认输,而是再次顽强抗争。
“哪怕他权利滔天又怎样,这毗迦罗卫不是他说的算,新上台的王子殿下会替我们做主的!”他说完这话时,已然面色苍白,显然是气血亏空,已经好多天没有进食了。
“对,王子殿下会我们做主的!”
“王子殿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一众百姓被青年所感染,顿时也都高声附和起来。瞬间,群众的呼声就将粮铺主事淹没。
“你们……”米店主事脸色铁青,恨的牙痒痒,“来人啊,将这些以下犯上的刁民狠狠教训一顿!”
话音落下,他身后便有众多彪形大汉鱼贯而出,挥舞手里的棒子,带着狰狞的面目冲来。
众百姓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但就凭他们忍饥多日的身体状况,是经不住对方几棒子就要出人命的。
“真是岂有此理!”李悉达气的浑身发颤。他实在想不到毗迦罗卫中人心已经黑到了这般程度,这让他感到深深的痛恨。
“嘭!”
一个彪形大汉的身躯应声而飞,在空中划过了美妙的弧度,而后轰然落下倒地不起。
“谁?!”众人一惊,谁也没看清来者的身影,只觉得是风刮了一下,那彪形大汉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头栽在了地面上。
呼呼!
一阵微风吹过,再是两名打手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倒地昏死。
众人有种见了鬼的错觉。可下一刻李悉达的出现,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却升起更加浓烈的恐惧。
只见李悉达身影如同鬼魅般来无影去无踪,下一刻出现之时,众人皆是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正倚在粮店主事的身侧,伸出手臂搭着主事的肩膀,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
“你……你是谁!”这名主事冷汗都下来了,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而我却需要知道你说的那位官老爷谁?”李悉达神色轻松,却迫出无形压力。
“你这么大胆,招惹到了那位官老爷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主事强装着镇定道。
“哦,我胆子却是很大,深入摩揭陀敌营杀对方数名将领,伤敌方都统一名,你说我连摩揭陀都不怕,还会怕你那位官老爷吗?”李悉达指的当然前夜随糜如绘常潜入敌营,他在后面水手牵羊,收割了不少营中校尉的性命。
“什么!”主事当然不相信李悉达说的是真话,像这样强者怎会来管这嫌事,但李悉达表现的太过轻描淡写,身上传出淡淡的压迫感,又让他惊惧不定。
“你会相信的。”李悉达微微一笑。
“啊——啊!!”主事突然高声痛呼,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滑落下来。就李悉达说完话的刹那,手上开始发力,顿时捏住了其肩胛出骨骼,将主事捏碎了好几条骨头。
“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李悉达此时和颜悦色,却地狱的恶魔,让望而生畏。
“是大农司!!”主事头如捣蒜,不住痛呼。
“大农司?他主掌租税钱谷,却还知法犯法,实在罪无可恕。”李悉达语气对此尸位素餐之人实在深恶痛绝。
见李悉达对大农司表达出来的愤恨,这粮店主事很是惊惧,他在猜测,这名少年恐怕来头不小。
“你现在开仓振粮,广泛布施。”李悉达当即命令他。
“可是这样我们会亏本,而那位大人也会震怒的,小人担待不起啊。”主事吓的跪了下来。
“我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