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仿如神迹,在在场众人的认知里,从来没有人可以硬生生止住一个强者的自爆,那怕是绝巅强者也断然做不到,所以这已经不是寻常修者所能拥有的力量了,这当是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大能方才有的神通,抬手间可移山倒海,掌缘生灭!
“溯源寻踪,反复时间……”玉面阴差眼见不凡,似乎看出了门道,可越是了解这种的神通,就越是知晓这种境界的可怕。
只见糜如勋不多时周身伤势已恢复如初,仅是丹田内的真元尚未恢复,可即便如此也足以吓到一大片人了。
还好李悉达事先有心理准备,故他的情况最好,最先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而正是这先机,他闪身接下从空中坠落的糜如勋,再迅速驮运回原地,拍了糜如绘常的肩膀一掌将他从惊醒,眼神示意下,二人立即展开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李悉达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紫云老祖与他只做一件事,就是保下糜如勋,剩下的却是概不负责。眼下这烂摊子却要留给他去处理,谁知道中途穆林戎戎三人会不会再度杀将过来,所以还是兵贵神速,先走为敬。
“他们正在逃走……”穆林戎臻喘着粗气,尚未从震慑中恢复过来,故言语之间并不利索,“我们,追不追?”
“追?”杀手渔夫横了他一眼,看向前方逃离的身影,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似劫后余生道:“面对这种渡劫成神的大能强者拿什么去追?”
“大能者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份尊贵,他是不屑于杀我等。”面鱼阴差强壮镇定,实则脸色已由煞白转化为了惨白。
“你们说的大能者是李悉达?”糜如勋惊疑不定,他虽不了解这种境界,却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损了性命。
“不是,是他背后的人。”玉面阴差眼神恢复了清明。
“这种境界的人没现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穆林戎臻还是不相信,言语之中难免失了风度,有些轻视二人。
渔夫性情刚烈,最先反应过来,只见其大手抽出,瞬间钳制住穆林戎臻的脖子,冷冷道:“你敢小觑我二人,有本事你去与他较量一番,切不要拉我二人陪葬!”
“喀喀……放手…我知道了。”穆林戎臻的身躯骤然悬空,周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感觉就要窒息。
登时,渔夫松手一泄,穆林戎臻坠地,这才如蒙大赦,弯腰撑地大口喘着粗气。
“记住在我们眼里,你与蝼蚁无异,莫要挑战我们的耐心。”渔夫说话毫不客气,如君王在向臣子下达命令。
穆林戎臻虽点头称是,却并未屈服,他此刻阴翳的眸中有震惊之色,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与真正强者的差距,那是举手投足就可要性命。同为元灵境修者,元灵后期巅峰,和元灵大圆满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如此看来当初糜如勋与自己交战是留了手的,不然自己又怎会轻松回来?还是说因强行提升修为会遭到反噬?
等他反应过来,却见那天殇阁杀手早已不见了人影,穆林戎臻气的踢碎了地面上的石子,愤然离场。
………………
却见李悉达一行在神兵卫的护卫下,在日落黄昏时终得赶回毗迦罗卫。在迎接民众盛大而隆重的欢迎仪式后,立即召开了大会,阁军校尉以上的官职者皆参与其中,而主持会议的却不是糜如勋而是李悉达。
他稳坐高台之上,左侧就是糜如绘常,而右侧站的是他的舅舅鹈鹕保机,内侍中官呼察则站立一旁,已然基本形成李悉达自己的班底。
此次会议糜如勋未参加有两个原因,是与将领一个信号,吠陀军部即将还权于王室,而另一个原因也是主要因素,就是糜如勋体内经脉受损,尚未完全康复,需要静养调息。
观看日晷便知已至卯时,殿厅内大臣陆续也已到齐,李悉达定了定心神,便挺身站起,朗声道:“各位,想必你们也都认识我,我是吠陀王子李悉达,也是未来的储君,相信各位也听闻了消息,那就是大将军糜如勋自摩揭陀负伤而归……现下我来澄清一番,此乃敌寇阴谋,欲动摇我军军心,而我等且莫中计!”
“大将军明明负伤归来,难道王子殿下是欺我等老眼昏聩,不识真人吗?”中年降领率先质问。
“我明白司隶校尉是忠君爱国,但是非黑白却也要明辨,大将军此行外出是为修炼功法,不甚行差出错,身体有恙,但并无大碍,诸位莫要挂念。”李悉达慢条斯理,缓缓解答。
“大将军修炼功法有误,这可是大事,有请宫廷御医诊治否?”一华服男子站出身来,其神情热切,对糜如勋的伤势颇为在意。
“有劳车骑将军挂念,家父已无大恙,现在大小军务皆交由殿下处理。”糜如绘常适时插话。
李悉达赞赏地看了糜如绘常一眼,而后便道:“如今我吠陀已到危机存亡之刻,保卫城池之战刻不容缓,而大将军境况确不适合再领兵作战,吾不才愧当将军厚爱,本该将此军务交及下官,却念及王室情分,故将此军务交予我……”
众将望着李悉达神色复杂,私底下议论纷纷,却也没有直抒不满。但王室尊严不可违逆,李悉达身为贵胄,将来必将荣登天宝,此刻却能降下身段,以“我”相称,说话时和煦温柔,丝丝入扣,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自然是提不起半点反感的念头。
说完,李悉达从腰间提举起了一物,呈于众人眼前——正是虎符!
众人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