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心里有了底,走路脚步都变的轻快了。
寄云说是出来采买的,二人自然逛最热闹的街市。拂雪哄着寄云去尝了不少当地的小吃,寄云自然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买什么都要带着拂雪一份。
拂雪跟着吃的开心,嘴上抹了蜜一样,还哄着寄云去试试胭脂铺子里最新出的鲜花胭脂。
寄云心里明镜一般,早将这女子的品性摸透了,不过因是秦宜宁的吩咐,她自然要配合着演戏,继续由着拂雪去占便宜。
同一时间的画舫,逄枭和秦宜宁正在下棋,就听见岸上传来一阵吵闹。
逄枭侧耳倾听,将白子落下,笑道:“咱们等的人来了。”
秦宜宁将棋子放回棋篓,站起身理了理袖口,“冰糖,拿胭脂来。”又回头对逄枭道,“待会儿回来再继续下。”
逄枭笑着点头:“好。”
冰糖拿了胭脂盒子来,秦宜宁快速的涂了红唇,换了一件一看就非常扎眼的洋红金花的褙子,头上还插了一朵粉白相间的宫花。
逄枭翘着二郎腿,撑颐笑道:“从天上仙女一下变成人间富贵花,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画儿。”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失笑,白了逄枭一眼,指着越来越热闹的岸上:“还不出去瞧瞧?一回儿真的打起来了。”
“让他们打。打起来了更好。”逄枭笑着,“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要不陆家怎么会知道呢?”
秦宜宁莞尔道:“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逄枭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二人来到甲板上,岸上的争吵就更清晰了。
“……你们识相的,就将拂雪放出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拂雪的未婚夫!”
陆喜满面怒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船上破口大骂。
虎子带着两个精虎卫拦在踏板前,各个都黑着脸。若不是王爷有命令,他们早就把这人丢出去了。
陆喜一看里头走出了穿金戴银的一男一女,立即知道是主子来了。
他好容易才控制住情绪,高声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必定是外地来的吧。”
逄枭哼了一声,斜眼看人:“哼,是又怎么样!”
陆喜跟着陆征也算是见多了大世面,看逄枭这样说话,心里就对对方有了判断,立即不卑不亢的拱拱手,“想来这位公子对丹州城还不很了解。不过即便不了解丹州城,您应该也听说过陆门世家吧。”
逄枭故作惊讶,“陆门世家?”
“正是。”陆喜见面前之人似有惧怕之意,不由轻笑了一声道,“在下不才,正是陆家的家人,昨日那位被您买上船的拂雪姑娘正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您用了多少金银,在下会如数奉还,还请这位公子给在下几分薄面,将人放还。”
陆喜不吵不闹好好讲道理时,的确带出了几分大家气度,可见这人刚才是真的急了,对待那个拂雪也是用情至深。
逄枭与秦宜宁对视了一眼,随即嘲讽道:“哦,你是什么人,就能代表陆门世家了?”
陆喜一噎,心里有些不甘,面上却依旧在笑着,道:“在下是陆家大少爷身边得力的人。公子若肯将拂雪*给我,咱们就也算交了个朋友。”
话说到此处,陆喜忽然话锋一转:“若是你不肯答应,那就别怪我要去回我家少爷了。”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威胁本少爷!我万家几代人,还没被人给吓怕过!”逄枭一跺脚,怒不可遏的道,“将这个仗着主子势力随便在外头招摇的大胆下人给本少爷抓起来!”
“是!”虎子和几个精虎卫都像是打了鸡血,一瞬间兴奋不已,上前去就将陆喜捆了,提着人直接上了船,将人丢在甲板上。
陆喜素来以身为陆家大少爷身边长随为傲,在外行走时,只要亮出这个身份来,谁又会给他半分脸色看?
如今不成想,这个外地来的土包子,竟然直接下命令将他给抓了!
陆喜怒不可遏,大骂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会子这般对我,仔细我家少爷知道了,回头来要了你的小命!让你家破人亡!你现在乖乖把拂雪交出来,我还能在少爷跟前给你美言几句,否则你就等着看!”
逄枭气的跳脚,大骂道:“竟然还有这么口出狂言的奴才,把这杀材给本少爷关起来,把他嘴堵上,省的他满口喷粪!”
“是。”虎子立即去寻了一块棉布来,塞进陆喜的嘴里。随后提着人进船舱。
陆喜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心里一阵慌乱。
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然连陆家的面子都不看了,居然敢抓他!这人怕不是不要命了!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在人家的手里,万一这愣头青真将他如何了,等不到少爷找来他就没命了,那岂不是自己吃亏?
这么一想,陆喜不挣扎了,也不“呜呜”的乱叫了,安静的就像一只死鸡。
逄枭指了指紧挨着花厅的一间屋。
虎子会意,将人丢了进去,将门关好。
几个精虎卫和虎子故意放重了脚步,蹬蹬的踩着地板出了门。
冰糖也在秦宜宁的眼神示意之下,站在了角落里。
逄枭将秦宜宁往怀里一搂,先亲了一个带响儿的。
“哎呦,我的心肝儿,你这是要爷们的命啊,昨儿晚上还没伺候好你,嗯?”
秦宜宁见逄枭一脸正经的说着下流的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配合的道:“少爷又哄人家,这会儿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