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被秦宜宁说的面红耳赤,心里却都很感动,她们都知道秦宜宁真心在为她们的幸福谋划。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接近京城,就越是临近严冬。今年的雪特别大,他们虽是奉旨回京,赶路赶的非常紧张,却依旧被大雪耽搁了不少的行程。
如此一来,当回京的队伍来到距离京城还有半日路程的大兴镇时,已是十一月初三的午后了。
程总管穿着厚实的大毛领子衣裳,抄着手踏着雪,吱嘎吱嘎的走到秦宜宁的马车跟前,笑着道:“王妃。”
秦宜宁听见动静,忙推开了车窗,笑道:“程总管。”
“王妃,如今已到了大兴镇,咱们今日现在此处将就一夜,稍作整顿,明日便可以直进城了。”
“还是程总管想的周到,就依您所言吧。”秦宜宁颔首。
“是。”程总管拱了拱手,便吩咐队伍往大兴镇而去。
镇子并不大,一条主街,一眼就能望到尽头。镇子上唯一一家客栈也没有什么独院,只二楼有独间的客房。
一行人安排着住下,还有随行的侍卫要下去挤着住通铺。但一想明日便能进城,艰苦的旅程终于结束了,大家的心情也都很好。
秦宜宁沐浴之后,将明日要穿的提前预备好,就披散着半干的长发坐在灯前做针线。
几个婢女都已经非常困乏,秦宜宁就打发她们赶紧去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进城后还有一堆事要做,得养好精神才行。”
冰糖几人着实累的睁不开眼,闻言也不推辞,各自去睡下了,秦宜宁这里外间只留下秋露上夜。
秦宜宁有一针没一针的缝着手中的外袍,这是她给逄枭做的春装,打算让他翻年穿的。太复杂的花样她绣不好,打算将来让绣娘来做,她就只做出成衣来。反正逄枭不会嫌弃她的针脚太粗,仔细别将针落在衣服里扎了他就行了。
每天也只有在灯下为他缝制衣裳的时间,她才能放任自己的思念决堤,在人前,她完全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身边还跟了那么多的人,她不能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了别人。
不知道旧都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跟着程总管一道,与逄枭的联络都要谨慎,生怕落下什么把柄,也怕程总管身边的人里有哪里来的眼线,专门将消息传递给李启天去。
秦宜宁轻叹了一声,眨了眨酸涩的眼,慢条斯理的整理针线,也打算就寝。
正在这时,后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声音:“王妃。”
是惊蛰。
秦宜宁忙抓了一件衣裳披,走到窗边隔着一层明纸,低声道:“怎么了?”
“忠义伯想见您。”
陆衡?
秦宜宁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他人在何处?”
“就在楼下。”
秦宜宁想了想,她的住的房间隔着不愿就是程总管住的屋子,客栈的地板年久失修,走上去就会踩的吱嘎作响,人若是走正门进来,一定会被发现。
但是在得知秋家与陆家之间关于隐世家族和显世家族的秘密之后,秦宜宁很想见见陆衡,探一探他的口风。
只不知道陆衡这次来,身后有没有跟着尾巴。
秦宜宁陷入沉思,窗外的惊蛰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着,他蹲在窗沿一手扒着窗框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仿佛化作了石像。
片刻后,秦宜宁做了决定。
“想办法不惊动别人,请忠义伯上来吧。”
“是。”惊蛰应下,身影立即消失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