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没有你们姓逄的,我姓秦的照样养得起,大不了生了自己养,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逄枭早就心疼不已,生怕秦宜宁气坏了身子,看着姚氏那模样,自己也觉得气的不轻。一手揽着秦宜宁的手臂替她顺气。
秦宜宁的视线从姚氏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上移开,转而微笑的看着姚成谷,“老太爷,您抽烟我闻着呛得慌,怕伤了您重外孙子,您能熄了不抽吗?往后我去松鹤堂请安时,也请您隔壁去抽,否则对孩子肯定不好。”
姚成谷脸色和姚氏一样难看,嘴唇翕动,胡须也跟着颤动,半晌将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用力踩了几脚掉落地上的烟灰,讽道:“大家闺秀,就是比乡野村妇金贵。”
“老太爷说的是。”
秦宜宁端庄而立,明摆着就是告诉姚成谷,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少拿欺负乡野村妇的那一套来欺负人,难道还当她会捏着鼻子逆来顺受吗!
姚氏和姚成谷都被气的不轻。心里暗骂秦宜宁不成体统。
马氏见秦宜宁如此硬气,心里对她这一胎就更没怀疑了——若是心里有鬼的,可不就要伏低做小了?
“宜丫头,你别跟那俩土包子一般见识,还有什么租金,根本就用不着,你父亲和叔父为了大福将仕途都搭上了,一家人住在一起,还要收你们的租子?那还是人做的事么!走,外婆送你回去,瞧瞧你屋里还缺少什么不。”
马氏一巴掌将逄枭的手从秦宜宁的肩头拍开,哼道:“你就在旁边站着,还看着你媳妇受气?往后是个爷们就给我立住了,有人欺负你媳妇,你就不能有点火性?”
逄枭被骂的相当无辜,“外婆的意思是让我欺负欺负我娘和外公?”
话已出口,却将马氏逗笑了:“对!谁欺负你媳妇,你往死了欺负回去。”
说着回头狠狠的瞪了姚成谷一眼,“这老头子莫不是个老傻子了,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给你看看,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说罢了就拉着秦宜宁的手往思卿园去。
逄枭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笑着跟在马氏的身后,道:“若是外人我自然怎么都使得,自己家里人,我也只好不理会了。”
姚成谷和姚氏站在原地,看着马氏和逄枭一左一右护着秦宜宁走远,父女二人都气的不轻。二人不想跟去惹气,就先会松鹤堂去。
回到松鹤堂,大白和大黑已经被下人送了回来,见了父女二人就蹦跶过来,姚成谷心里有气,却一脚将大白给卷开了。
大白通灵性,小小一只京巴被踢的呜咽了一声,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摇晃两下。大黑则是用嘴巴拱了拱大白,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索性跑了。
姚成谷进了屋又开始抽烟。
姚氏坐在炕沿,抿着唇捏着炕桌,修饰精致的指甲都险些折断了。
“爹,您看这件事怎么办?您说秦氏肚子里的真的是咱们家的种吗?”
姚成谷吧嗒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一团烟雾,慢条斯理的道:“这么看,我的怀疑倒是少了一点。她若是真与外人有了个野种,在大福跟前也不会这么硬气,咱们大福的性子你做娘的还不知道?大福今天这么护着他媳妇,想必是能确定那孩子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