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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信都,韩馥刺史府。
这几日以来,韩馥总觉得心惊胆战,一连几日不再纵情于妻妾软榻中,就算是谄媚地下属为了巴结他,替他寻觅来的新妾室也勾不起他的yù_wàng。整日惶惶不安地坐于大堂之上,听着耿武等人从前线打探来的消息。
波才八万大军并未被皇甫嵩追截拦在阳平之外,据探子回禀波才大军连夜跋山涉水,出乎意料的绕过内黄、阳平、馆陶、广平四县,直扑广宗而来。广宗乃是信都最重要的屏障,若是此屏障一毁,巨鹿、信都就如刨开腹部的牛马牲畜,离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索性韩馥还不算太昏庸,帐下又有名仕良将,在收到消息的第二日便将能干的大将都派往广宗把守。
然而,事情却远远不止这些,这一日午后,信都外艳阳高照,堂内气氛焦灼,刚刚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炙手灼人,黎阳城内围剿多日的黄巾贼于两日前,大举反扑挫败朱儁大军,这个消息对韩馥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原本八万的黄巾贼已然够难对付的,现在张角居然还没死在黎阳城,反倒击溃了朱儁,这下黄巾贼势气必然高涨,两件事任何一件都令他深感头疼。
韩馥杵着脑袋,一副痛苦难掩的表情,“你们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耿武道:“主公莫慌,潘凤将军与辛评已然守在广宗城内,相信他二人定然可以拦住黄巾贼的攻势。”
“拦住?”韩馥抬眼冷冷地瞪了耿武一眼,“就只是拦住,张角那厮一到,怕是皇甫嵩也难拦住他们,到时候,我这信都···辛毗你倒是说说话,辛毗你平日话最多今日怎么···辛毗?”
韩馥两眼茫然地在堂内一扫,这才发现堂内居然少了辛毗一人,顿时大怒道:“辛毗呢?这节骨眼上,他人去哪里?”
田丰急忙上前解释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佐治兄今日听闻张角未死,冀州之战胜负难卜,他想去拜访一位故友向她请教一番,寻求克敌之道。”
“克敌之道?”韩馥眉头一抖,厉声道:“什么克敌之道呢?居然也有佐治去求人的时候?”
闵纯不以为然道:“怎么?佐治兄平日里自擂才高八斗,也有技穷之际,到底是何人能值得他去求教呢?”
田丰长舒一口气,暗自边摇头边瞅了闵纯一眼,想不到都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人还咬着自己人不放,闵纯啊闵纯,你自认才识不输辛氏兄弟二人,可为何这心胸却远不及他二人一半呢?
田丰回答道:“此人姓沮名授,字公与,乃是冀州广平人士。”
“沮授?居然是他?”闵纯黯然皱眉窃语道。
“论才识胜田某自认此人胜我百倍,相信主公真能得此人冀州之危势必迎刃而解。”田丰又补上一句道。
“噢!”韩馥讶异瞪眼道:“此人如此厉害,居然令元皓你自贬身份由之不及,伯典你可识得此人。”
“回主公话,闵纯与其兄长相识一场,倒也听说其兄长沮宗提及,擅长谋略,深知用兵之道,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唔!”韩馥心情稍平,缓缓站起身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我冀州再得一员人才,可真是天佑我冀州,几日来连连坏事,今日总算有件喜事可以令我暂缓神识了。好了,既然佐治去请能人来助,不如你等先散去歇息片刻,待他们回来再做打算。”
“是,主公!”
田丰与闵纯纷纷应声作揖拜退而去。
待二人撤出门时,韩馥也正往后院走去,突然性情大变随手招道:“来人,去替我把昨日送进府邸的女子,带到后院厢房来伺候我。”
“是。”
两名左右汉军虎喝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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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募兵营。
在校场上,士兵声势浩荡的叫喊着‘听命云襄,铲除山贼’,八个大字,久久不曾停歇,一旁不远处的瞭望山树丛中的鸟兽也被这声势所惊吓,纷纷拍翅飞离。
“田兄,你共有四名副将,那便借云某三名以供领军。”
“云公子毋须客气,敬请调配。”
云襄目光一掠周围的将士们,统计下能领军的副将人数,心中立刻规划好分配方案,对众人道:“文仕!”
“我在!”
“你率领一名副将,点兵一百,待我军佯攻东门后,由你部攻打西面山寨。”
“知道了,妙杰!”
“子龙!”
“末将在!”
“你率领一名副将,点兵一百,同样待我军佯攻东门后,你部攻打南面山寨。”
“遵命!”
“翼徳!”
“俺在!”
“你也领一名副将,点兵一百,与文仕,子龙一样,也要待我军佯攻东门后方可攻打北面山寨。在山贼未出各自所守山寨时,万不可鲁莽行事。”
“遵命,俺保证不乱来。”张飞补充道。
“云长!”云襄对三人下令后,立刻转向关羽,凝声道:“此次佯攻,由我们还有一会前来的老管,元紹一同实施,切记你们的任务,只是要佯攻,骗取其他山寨前来营救,一旦达成,迅速撤退,由我来断后,我会让奉孝带弓箭手埋伏在不远处,以作援助。”
“云公子,当真要亲临战场,身先士卒。”田楷听到云襄最后的部署,居然是把自己推到死亡的最前线,不禁问道。
云襄面色未改,从然道:“自当是事实,怎么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