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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张勇的身影就出现在县衙后堂之外,此时正是午饭时辰。
“头领,您找小的吗?”
张曼成放下刚刚饮尽的酒蛊,撤手打发身旁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后,缓缓开口道:“来,张勇还未曾吃过吧,同我坐下来喝一杯,咱们边喝边聊。”
“谢过头领,”张勇随即坐在椅子,替张曼成斟满酒蛊,“头领,不知找小的来有何要事?”
“平原关隘加固如何?可曾有冀州方向来的汉军前来试探?”
“不曾有过,只怕是波才大军压境他们自顾不暇。”
张角挥下波才率领的八万之众,正朝广宗城下集结,这个消息早已像是火烧野草般迅速蔓延到张曼成的耳边,一切顺利的似乎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尤其是被困黎阳城多日的张角,居然奇迹般的反扑击溃汉军,相信此刻也正往广宗赶路,冀州大战在即,张曼成当日被封先锋一路绕行夺下两城,便如忘记自己身份似的就此占地为王,这事迟早会传到张角那里的。
“自顾不暇?”张曼成一仰头又将蛊中酒水饮尽,神色阴沉道:“既然如此,加紧搜刮城里可用之物,待汉军与波才大军交锋大乱时,就是我们占据信都之日。”
张曼成话音刚落,张勇就讶异道:“头领有把握拿下信都?信都可是冀州中心,势必有重兵把守,我们这样岂不是有点羊入虎口?”
张曼成冷然道:“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就仗着一个关隘天险,和区区三万人就能长久的占据平原、高唐二县?高唐县那边今日又传来消息,许多弟兄不满驻守高唐那贫瘠之地,自行离去,眼下平原县内已然养着足足快两万的弟兄,若是长久下去必然吃山山空,吃水水枯。”
“呃···”张勇顿然哑口无言,干煸的嘴唇再无动静。
张曼成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盯着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冷冷道:“要是你还想吃上这么一桌佳肴的话,就替我去广宗外送一封书信于波才。”
“小的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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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山附近。
田楷的校场是由数人围成的方阵,训练的士兵在方阵中挥舞刀枪,带头的是一名副将,声音高亢,口号老练。
“一,二,一,二。给我好好训练。来你这姿势不正确,跟我练,喝。”
副将一边号令,一边在旁纠正错姿。
云襄目光一凛稍稍从张飞、关羽二人身上掠过,他知道关羽张飞皆是骁勇善战之辈,论当今天下要与之单枪匹马抗衡的人,屈指可数,然而大将若只有匹夫之用,麦城之败,刚愎自用丧命与下属之手,这样的历史悲剧显然与二人脱不了干系,云襄早已心生善私,想要暗中改变二人命运,因此才让二人随行,就是要他们学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云襄大步迈前,走在张飞身前,忽地转过上身遥指前方操练兵马之处,故意向张飞提问道:“这训兵之道,用兵之道,云长、翼德你二人可曾学过。”
张飞先是一副很似顿悟的模样,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前方操练的士兵,除了花拳绣腿,要是让他与那些士兵对打,必然是一个打十个的狂妄想法外,张飞思来想去抓耳挠腮,终于只得苦笑道:“嘿嘿,俺老张不懂这些公子,这些操练士兵的事,不是自有老管他们带过兵操练过士兵的人操心嘛,至于用兵之道,自然有公子与奉孝两人何需俺操心呢,俺老张只要负责冲锋陷阵杀敌斩将即可,难道不是吗?”
此言一出,云襄当即就上前在张飞脑门上敲了敲,毫不留情地纠正道:“哎!翼徳,大丈夫岂可如此妄自菲薄,这冲锋陷阵固然是少不了你,但倘若有一日,你一人带兵打仗,要谁来替你统领士兵呢?我与奉孝不在你身旁时,你又当如何?”
“这···”张飞顿时羞愧难当地垂下头,抿嘴不语。
关羽卧蚕眉微微一抖,眸子尽收校场训兵之象,突然朝云襄拱手拜谢道:“公子用心,关某算是明白,若不是公子今日一举,关某当真只是个能取敌将首级的匹夫,上将之说实在不敢自诩,日后必然勤加学习,不负公子苦心。”
“什么,二哥你懂啥了。”张飞听了关羽的言辞更是一头雾水,又挠了挠耳腮愣愣道。
“哈哈哈,”郭嘉扬声一笑,对张飞说道:“翼徳啊,翼徳,这论冲锋陷阵,想必我等都不及你,但若论这带兵之道,你实在是该多多学习;公子的意思便是让你明白,带兵打仗可不是一个人可以独自揽下的活,得大伙齐心协力,若是你这领军的教兵无方,何以带着他们行军打仗。”
张飞这下算是明白了,但问题立刻就上来,他一个大老粗那懂这些带兵之道,全身上下肌肉发达,唯独大脑不够发达,似笑非笑道:“就算··就算如此,俺老张也不懂啥带兵之道呀!”
云襄轻拍张飞肩膀,用充满信赖的目光看着他,笑道:“翼徳莫灰心,来日方长,我同奉孝都会为你一一解答,相信假以时日你们皆会成为有勇有谋的将军。”
“是,俺定不会叫公子失望的。”张飞蹭蹭了鼻翼,意气风发的肯定道。
“有人闯咱营地啦。”
“什么?”
“大伙快去看看!”
张飞话音刚落,校场的另一边忽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给乱了局面,众士兵匆忙聚集,连巡逻的士兵也纷纷赶去看热闹。
“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