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来的黑鬼?”
“看他模样像是山贼,居然还有坐骑。”
一群汉军打扮的男子拦在山路中间,对先行而至的张飞指手画脚议论其来路。
“咴律律···”
张飞拉马勒缰,舞动丈八蛇矛自成一圈附在身后,还在气头上,见来路不明的人马挡住气地示意道:“你们是何人,敢挡俺路,想要吃俺丈八蛇矛吗?”
“咯哒哒···”
一阵马蹄跺地声后,汉军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路中一年纪与张飞相仿的男子骑白马,亦步亦趋的来到张飞面前,指着张飞呵斥道:“哪里来黑鬼如此叫嚣,可把我北平公孙家放在眼里。”
“北平?公孙家?”张飞挠挠后脑勺,素来不晓天下之事的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愣愣道:“又是谁家奴仆,俺不曾听过。”
“公孙将军,此人气焰嚣张,私自闯入瞭望山怕是山贼,还请将军拿了他,让他见识见识咱北平将士的威风。”骑马男子身边的士兵建议道。
“嘿,尔等鼠辈,休要诬陷好人,俺张翼徳乃是云襄军帐下大将,才不是那狗屁山贼。”张飞见拦路的信口雌黄,怒喝道。
“你这黑鬼,管你什么云襄,云想的,休要猖狂,吃某一刀,让你见识见识某公孙越的手段。”骑马男子不听张飞辩解之语,骤然策马,挥刀相向直取张飞头颅而去。
“嘿嘿嘿···公孙将军。”
众士兵见公孙越拍马出阵,纷纷呐喊助威道。
“找死······”
张飞大喝一声,怒眼圆瞪。丈八蛇矛猛地挥出硬生生挡开公孙越霍然挥下的大刀,两股兵器碰出火花及深沉的碰撞声,首次交锋下来,张飞依旧镇定自若稳于马上,公孙越却摇摇欲坠险些落下马匹,他强拉马栓捆成一圈牢牢握紧,双脚倏得夹紧马腹,方才稳住上身。
他眸子闪出些许不安与惊讶,看着张飞不起眼的面貌,心里徒然打了个寒颤,小小一个瞭望山竟有如此身手不凡之辈,凝思自语道:“想不到这黑汉武艺如此了得,冀州果然有不少藏龙卧虎,怪不得大哥不远北平来到冀州,并未在信都逗留太多时日,就借故出城招兵买马。”
张飞见他良久未有反应,喝喊道:“嘿!你这白脸怎一招就没力了,到底还打不打,俺正有气没处撒,活该你当这倒霉蛋,来,吃俺一招。”
说着张飞不容公孙越喘息回神,长矛劈天盖地便冲公孙越打去,公孙越心头一惊,匆忙抬刀迎击,怎知张飞蛮力如牛,即可便双手不敌只得生生将刀柄靠在胸膛,才能勉强与之抗衡,他紧捏刀柄斜视身后的士兵,众士兵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或者说是让张飞这身本事给吓到失了魂。
公孙越全身滚烫,脸上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跳动了几下,扬声冲士兵们,恶骂道:“尔等是要看我活生生让这黑鬼劈剐了吗?他娘的,还不帮忙?”
“···”
众公孙军士兵当即傻了眼,公孙越竟然这么快就叫救命,这下先前对张飞那般的谩骂,全然可能成为致死的导火线,几名士兵脚跟纷纷稍稍向后拨了拨土,不敢上前相助,更有甚者唯唯诺诺的开始在往后退怯。
“他娘的,你十几个还怕一个黑鬼,要是我得脱身定斩尔等,定要你们死无全尸。”公孙越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
众士兵闻言,眉头一跳,眸子里的生机纵然全叫一阵袭来的山风剥夺,瞳孔忽缩忽散,强将卡在咽喉的一抹唾沫吞入腹中,惴惴不安的等待左右有人先作出表率上前救主。
或许这一迈步,便是阴阳之隔的界限,众士兵迟迟未敢动手。
“杀···”
终于,几名颇有勇气的士兵,在心里做了多少斗争纷纷相望点了点头,齐举朴刀嘴里叫嚷着,奔杀向张飞。
“尔等鼠辈,想仗着人多,哼,吃你黑爷爷一击。哈喝····”
张飞大喝一声,蓦地,压垮摇摇欲坠的公孙越,公孙越的战马终因前蹄失力向前扑倒,他旋即重心不稳向前趴倒在地。
“当~~”
“噗~~”
张飞迅速侧身又是一矛,戾气极重的一击横扫千军,奔杀而来的士兵瞠目结舌,即刻变招将朴刀护在胸前,哪知道张飞这一丈力劲霸道,激越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山峡,强劲的反震力如拍打的潮水倒打一耙,竟将五人同时震翻在地,手臂皆麻。
“这···这是何等怪力?”
公孙越狭小萎靡的瞳孔骤然紧缩,额头冷汗不停往下泄,这厮黑鬼到底哪里窜出来的,这下招惹到厉害的人物,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公孙越将朴刀深插入地,扶着刀柄缓缓的才站起身来,迟迟回上力气,心中不停咒骂着自己那帮该死的下属,这帮该死的士兵,居然招惹这样的人,这下可把老子害死了,黑汉武艺超然非我和大哥可及,若是贸然引回营去,大哥势必会勃然大怒,我该怎么办?
公孙越思索之间,张飞屹然立于马上,气势如猛虎,丈八蛇矛一上一下狂舞,宛若山林猛虎的力爪翻舞着,没两下就将所有士兵打趴在地,后劲迟迟未退,众士兵惶恐却也无法站立起来掉头逃跑,只得用胳膊肘岑地拼命蠕动朝后退。
张飞将丈八蛇矛扛在左肩,轻挥马缰朝前两步,俯视倒地的众人,一对乌黑的眸子凌厉地扫过众士兵脸庞,“尔等鼠辈以众欺寡,却如此弱不禁风,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