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赐?”
杨赐怎么会出现在南顿县,他不是在自己到来前就带着人马不知所踪了,如今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有蔡城张骁又为何卷进自己与彭脱的那场厮杀,难不成···难不成?
“李···圭···”
龚都瞋目欲裂,直勾勾地盯着李圭脸庞那略带讽笑的表情,呲牙恼怒:“李圭···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
李圭表情未变,神色淡然,缓缓拱手道:“龚头领过奖了,若不是你没有杀了在下,还对我的话百依百顺,李某的计策恐难成。李某代表颍川百姓谢过龚头领杀了彭脱,更断送自己千名手下。”
“你···”龚都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勃然大变,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李圭假意投诚,并替自己轻而易举拿下空城南顿,又设计截获韩忠人马,诱骗彭脱围剿于十里坡的计策,皆是骗局,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只恨当初没能早点看穿李圭的把戏,如今悔恨已晚。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被包围了。”
“都是汉军!”
“张骁的铁骑也来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正当龚都陷入深思的漩涡之中时,埋伏于城外的杨虎以及十里坡赶来的张骁,已然将他们所剩的百余黄巾贼团团围住,贼堆中纷纷呼喊哀求起来,原本抱有一线生机的南顿居然成为催命符,许多人难熬心中的恐惧,一个接一个将手中的兵器弃置地上,愿此换来小命。
韩忠无力地从马鞍上滑落,屈膝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眼神茫然仓惶,心中已是万念俱灰,还以为跟了龚都不但能保住小命,还能享尽颍川的一切,现在倒好自己的人马死得差不多了,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在别人一念之间,再做怎么样的挣扎不过是更催命的结果。
龚都身躯微微摇晃了一阵,表情木讷地望着前方南顿城门牌匾处,忽然整个人头颅朝下从马背栽到地上,毫无防范的头骨顷刻间随着一声闷响,颅骨碎裂七窍流血而死。
“大哥···”
龚旺战战兢兢地看着身边聚集的汉军,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当自己回过头去时,才发现龚都已经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龚头领死了,死了···”
“···”
“不要杀我,小的愿意投降,小的愿意投降。”
龚都这一死,无疑使得黄巾贼们更加恐慌,吓得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韩忠虽说也是一方头领,当终是ròu_tǐ凡胎,生死当前岂有不惧之理,慌忙开口求饶。
紧接着,他身后那帮更为胆小的黄巾贼也纷纷开口求饶。在阵阵求饶声中,南顿之危终于告捷,杨赐此次算是要光宗耀祖了,一举铲除颍川黄巾贼几股主要势力,这下可真是要名利双收。杨赐下意识得看了看身边一言未语的李圭,李子钦真乃奇才也,事先料到贼人会来顶城劫持自己,将所有计策托于其母,自己虽在贼营之中,却早已妙计决定胜负于千里之外,此等奇才怕是连司徒王允,司空袁逢、袁隗见了也是欢喜的不得了,老夫这下得你必然能重登朝堂,一展抱负。
······
阳翟县。
何曼等人出人意料的没有走近道去往南顿投靠龚都,而是绕道远行至阳翟县求见彭脱这所谓的颍川统帅,不巧得是彭脱早已不在县内,县内大小事务皆由张闿打点,招待自然也在其中。
张闿于县衙府后堂摆了一张酒席,宴请远道而来投靠的何曼兄弟,以及侥幸识破何曼诡计免于当那替死鬼的丁荪三人。
张闿起身高举酒蛊,深情款款道:“诸位头领远道而来,张闿代我家统帅饮尽此杯!”
何曼、何仪、丁荪三人相继举杯,将酒蛊中稍微浑浊的酒水一饮而尽,张闿立刻亲自为三人斟满酒水,朗声道:“三位头领死里逃生,来张闿再敬各位一杯。”
何曼将酒蛊中的酒水又一饮而尽,道谢道:“张闿兄弟,承蒙招待,我等不胜感激。”
“是啊!多谢张闿兄弟的酒水,我已然两天未沾着东西,甚是嘴馋,还望张闿兄弟不吝多赐些酒水。”何仪贪婪地舔干酒蛊中酒滴,开口道。
“哈哈哈!何仪兄弟放心,酒肉有得是,来人替何头领再取两坛酒来。”
“是···”
左右黄巾士兵刚踏出门栏外不久,门外轰然传入一阵促步声,张闿不知是谁还以为是士兵手脚利索将酒给取回,随口赞道:“瞧着小的手脚倒挺利索,这么快就取来酒,来给何统领们满上。”
岂料入门的却是一名探子,只见探子衣履破烂,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完整的,像是刚刚从前线赶回似的,伏地哀嚎道:“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喧哗?”张闿起身不悦道。
何曼眼眸一拧,心想是彭脱去攻打南顿的事情玄乎了,何仪与丁荪也闻声回头观望。
“韩忠临阵倒戈,彭脱统帅兵败十里坡,命丧当场!”
“什么···怎么可能,区区一个龚都如何能伤统帅性命。”张闿感到十分震惊,不敢相信道。
“是蔡城的张骁,他们联合南顿杨赐合谋将彭统帅与龚都都算计了,但彭脱统帅与龚都人马厮杀时,张骁率领铁骑奔袭,杀得我军溃不成军,张骁更是当场射杀了彭统帅,龚都趁乱逃脱不知去向,呜呜···”探子带着哭腔回答道。
“张骁!杨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