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贼大半跌入早已挖好的坑洞中,一把土一把泥往嘴里塞,五百多人全挤在一起,管亥的坐骑四肢受力不均,轰然失去平衡连人带马的跌入坑中,五百多黄巾贼不攻自破,被云襄的两百人给团团包围。
“公子!”符伯跑到云襄身边,同司马言一起俯视坑下中伏的黄巾贼,赞许道:“你真是神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擒住一帮贼人,连墓都给他们准备好。”
“这可不是墓!符伯。”云襄淡然道。
“公子的意思?”符伯猜疑道,“难道不杀这帮灭绝人性的恶徒吗?”
“符伯莫急,你且先看清楚这群人的面貌,再做定论不迟。”
“黄巾狗贼,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符伯不屑地瞟眼坑中所困贼众,愕然间,在坑中有一副时曾相识的脸庞吸引住他,他顿住未脱口的话,仔细观望那人脸庞,那人勉强拉拽着陷入泥坑中的马匹,脸上大部分都是污垢,已经有些令人无法辨析,但却有一道掩盖不了的标志性疤痕,深深烙在左脸旁,符伯改口惊呼:“管亥!”
“管头领!”符伯亦步亦趋的滑下坑中,扶住管亥激动不已,心中不禁一股酸意涌上来。
“你是,符家庄的老伯?”管亥很是惊讶,他戎马半生竟然在被俘虏之际,遇到所谓的故人,“我不是让你逃离幽州,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逃出来后,遇到公子他们,他们不仅救了我,还收留我,之后我们来到涿县。”符伯遥指立于坑上的云襄,语重心长道。
“原来是这样!”管亥沮丧地低沉下头,叹道:“看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今日会来,这些陷阱也是早就设计好的,我败了,”他沉思片刻,忽然抬头望向云襄,哀求道:“可否请你放了我身后被擒的士兵,他们没做过什么恶,他们只想有顿饱饭才随我出来打仗,并未乱杀无辜,所以管亥大胆请你饶恕他们。”
“符伯,你现在还想将此地变成他们的墓穴吗?”云襄没有回答,反而又问起符伯道。
“求公子能放过管亥。”符伯跪拜道,“他们和其他黄巾贼不同,他们奉命去我们村子,并未杀一个人,抢一样东西,求公子放过他们。”
“符伯别跪,”云襄滑下坑中,站稳脚步扶起符伯,为符伯弹去衣物上的尘土,转身面向管亥等人,看着他们各各衣衫破烂不堪,满脸挂着未定神的恐惧与焦虑。
“不知管头领为何而披上这身黄装,又是为何如此卖命沙场的。”
管亥仿佛觉得心坎被剑刺一下,听完云襄简单的一段话,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锵!”地一声他的大刀屯落于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抬到眼前,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当上黄巾贼,为什么到处掠夺?起初为了能保卫村子参加的黄巾起义,到后来声势浩大天师说什么汉室气数已尽,要让我们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于是带我们要推翻汉朝,可到现在我们已经被一条条指令给弄得麻木不仁,忘记起初的由衷,杀人夺城池,掠村庄,”管亥抬起头仰望,抱拳恳切道:“我们已经罪恶滔天,管亥但请一死。”
云襄暗自颈首,心中甚是欣慰。
“既然你有悔意,又何不放下黄巾贼头衔,改过自新,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作出弥补。”
“你的意思,让我们从良,”管亥惊讶的望着云襄,不敢相信道:“可又有谁能容下我们呢?”
“云某不才,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谋一条生路,不知道管亥你可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云襄沉声道。
“公子,你···”管亥双眼扩张,惊讶地说不出口。
“妙杰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还不懂?”司马言在旁当起翻译,淡淡道。
“这···”管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几步凝神问道:“公子当真肯收容我们!”
云襄怀着坚毅的眼神,微微点头示意。
“管头领你看我们公子都答应,你就弃暗投明吧。”符伯激动不已地说道。
“嗯!”管亥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将士们,我们为了生活加入黄巾兵营,杀百姓不是我们的本意,可此番若随程志远打入涿县那必将生灵涂炭,那我们还算什么义军,只有遭到后人的辱骂,如今这位云公子胸怀大志,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谋一条生路,我们就脱掉黄巾服,追随公子如何?”
管亥话音刚落五百士兵像是炸开锅般,喧哗不断,最终在一位枪兵的大喝声中停止,有人开始喊出:“为了我们后世子孙不收辱骂之名,追随公子,追随公子。”接着一呼百应,就连云襄身后的百姓也跟着呐喊起来,沸腾滚动全场的气氛。
“扑~”
管亥单膝跪地,拱手拜道:“败将管亥愿率五百士兵投忠主公,愿为主公征战沙场,万死不辞。”
“好,管亥,你快快请起。”云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日后你就随符伯称我公子就可,我们也不行主仆之礼。”
“是!管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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