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敷依旧有些不相信,探头看了看门外,忙又开口道:“你说孙坚,他,他现在何处?”
“回主公。”辛毗不慌不忙道:“孙将军被我领到太守府,正在府门之外,整顿军纪,待主公召见。”
“速速替我召之。”韩敷急忙挥手示意。
“是???”辛毗应声而去。
目送辛毗离开后,闵纯颇有不悦,辛家兄弟这下捷足先登,又得一功勋,拆台道:“主公!这孙坚突然来访,辛毗只怕是引狼入室,让孙坚趁火打劫我冀州啊!”
“闵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兄弟二人一直心系冀州上下,忠于主公,吾弟岂会做出不利于主公的事情来。”辛评斥责道。
“那可未必!”闵纯随口一提,眼尾瞅了瞅辛评,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
“好了,你二位就不要在这里做口舌之争,各回席座迎接孙坚才是。”
辛评怒气冲眉间,刚要还嘴时,韩馥早就看不下去二人的争辩,摆了摆手,下令众人纷纷退回席座,免得孙坚一来就要看到自己帐下的谋士竟在内讧,这般面子决然不能丢。
辛评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只好先行让步作揖后退,改口道:“遵命,主公!”
“遵命,主公!”
闵纯倒也识趣,脸色轰然不再嚣张跋扈,深弯躯体也跟着退下。田丰其余人也纷纷退下,各回自己的席座上,当成什么也未发生,一脸正经地齐朝门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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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城,太守府。
此刻距离云襄等人离开范阳城已然足有半日,邹靖方才向太守刘焉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以及云襄等人离去的理由,一五一十的告知刘焉。刘焉得知后,暴跳如雷,连椅子也坐不稳,着急得在后院房内来回走动,不时囔囔自语:“这下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本想借着活捉张角之弟张宝向朝廷狮子开口的讨要封赏,谁料这番张宝出逃,简直就是飞鹰失兔,如今云襄他们那帮唯一能抵抗再来犯境敌军的军队也走了,刘焉力尽心竭忽地直接瘫坐在地上,甩动双袖呜呼一声,眸中涣散无光。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邹靖忙上前要救起刘焉,关切道。
“这可如何是好!哎!没想到这范阳城好不容易让人解救,这下就算黄巾贼不再来,没准明日朝廷的降罪就要了我脑袋。”刘焉哭诉道。
“太守大人!”郭图手举茶杯慢慢轻啜嘴边后,眼皮暗自低垂:“莫要担忧,某这到有一计,必可替太守大人消灾解难。”
“唔???”
刘焉耳朵倏然一抖,猛地立起身来,双眸透彻着浓浓期望,如大旱望云霓般望向郭图,忙问道:“公则先生此话当真?”
“岂敢骗大人。”郭图道。
“若公则先生能助我,刘焉愿拜先生为参军如何?”刘焉殷勤道。
郭图妆模作样沾湿手指,在桌案上画圈,冷冷道:“太守大人不妨再休书一封于朝廷亲信,告知一切,就说是那捉拿张宝的云襄恃才为傲,又贪图张宝为其自由所开的条件而私放张宝,自此下路不明,范阳城刚经历黄巾贼多日攻城,城内将士皆疲惫无力追击,自可免去这无妄之灾。”
“什么?”邹靖凛然心头一跳,同为谋士的他心肠竟然如此歹毒,颠倒黑白,日后无疑是害主之徒,破口大骂道:“郭图,你这黄口竖子,竟然教我主公学你不知廉耻,落进下石诬陷云公子那般忠义之士;云公子他们为幽州尽心尽力,不但解救范阳城,还为朝廷擒得三恶之一张宝,张宝丢失逃跑皆因我们范阳失职,岂能栽赃于他人???”
“你给我住口!”
刘焉越听越不对劲,旋即转身呵斥邹靖硬生生掐住他的话语,横指怒目道:“邹靖,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你未经我允许,私自打开城门放走云襄等人,我还没责怪你,你反倒说起是非,若是你在多言我一并论罪。”
“你???”邹靖急火攻心还待再说,却被胸膛闷气所搅乱,只得粗粗喘气。
刘焉见他面容涨红,生怕他有个闪失死在太守府,传出去对自己声誉不太好,便心平气和道:“也罢!念在你多年侍奉我左右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私纵云襄之罪,你滚吧,从此不许你再踏足太守府。”
仕如衣物说换就换,邹靖轰然如中雷击般,晕晕沉沉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扶在门栏上,失望的看着刘焉,用胸膛最后一丝力气,冲刘焉高声道:“刘焉,你听郭图小人之言,幽州大厦将倾,性命难保。”
言毕,艰难地将后脚抬过门槛,一步一跌离开太守府。
邹靖离开后,刘焉迅速启用郭图拜为参军,大小事务皆以他提议为从,张宝之事自然也是如此,送往洛阳的书信片刻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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