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毕竟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更何况有文仕在,相信文仕救了他一回,应该不介意再亲自动手救他第二次吧。”
司马言愣愣地看着他一脸自然的表情,蹙了蹙眉头,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想让我去闯袁营吧?”
云襄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信,递到司马言面前,道:“那就劳烦文仕亲自走一遭,将此信交到曹孟德手中。”
“信?”司马言抽过信,疑惑道:“你写了什么,确定能保逄纪性命?”
“只要你大张旗鼓的走进曹营,将此信交给孟德,逄纪在回洛阳前,绝无大碍。”
“这可是你说得,”司马言横拳重重打在云襄胳膊上,放话道:“要是骗我,闯袁营的帐就算在你头上。”
云襄顿时苦涩一笑,但还是欣然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司马言一转身,向逄纪追赶过去,一旁的符伯走了上前,一面看着司马言远去的背影,一面担心道:“公子,让文仕一人去办此事,会不会太危险?”
云襄的视线移向远方,听着辕门下渐渐响起的马蹄声,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自己那遥如隔世的记忆,不禁出了神,良久方朝前走去,道:“难道文仕如此看重逄纪安危,此事就全权交付他来办吧,届时让老管和胡轸带五百士兵,到大散关接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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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云军中谁的动作最干净利索,那就属认真起来的司马言。这来回折返,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他马不停蹄的赶在逄纪被押至袁绍大营前,到了曹营,并硬拉着曹操到辕门外,才将书信交付给他,叙旧两句后,在夕阳余晖的时候,启程往回风栖山赶。于亥时一刻同在大散关接应的管亥、胡轸回了营。
正子时,曹操派来探子告知逄纪只是暂被收押,果如云襄所言袁绍对他下了狱,却没有下杀手。
虽然还是被下了狱,扬言回师再做处置,但还是如云襄向司马言担保的一样,逄纪暂无性命之忧,当探子离开营帐之后,司马言旋即露出庆幸的微笑,瞅了云襄几眼并无表示,旋即睡下。
不过同样该庆幸偷笑的还有云襄,他的眼眸被桌案上的烛火照得明亮,经此牢狱之灾的逄纪,应该看得更透彻,来日劝服其归顺已经不成问题。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陇西城的叛军是否已经产生间隙,抑或者是那权利的屠刀已经染红这漆黑的夜幕?
“文约,王国回信答应咱们了。”边章领着王国的专骑登上城楼,找到正负手凝视城下景象的韩遂,高兴道:“王国答应咱们联手,夺取首领之位,他会全力相助,已经派了一万士兵连夜兼程朝咱这赶来。”
此事四下无人,火把摇曳,韩遂阴沉的被光线雕琢得十分明显,他感概了一句:“真是天助咱们!”
“那文约,咱们何时动手?”
韩遂扬起下巴,眯眼朝上空漆黑不见底云层看了看。
“今晚夜黑风高,只是杀人的好时机。”
边章慢慢顺着韩遂的目光,向上往,“只要过了今晚,金城,陇西等地就全在咱们的控制当中。”
“不错!”韩遂也赞同道:“杀了宋杨和北宫伯玉,到时候王国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首领,任我们摆布。”
边章看着韩遂举起的手掌渐渐撰成拳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由得一笑。
子时的太守府灯火通明,韩遂与边章率领旧部百余人,冲入府内,将还在宋杨与北宫伯玉纷纷杀死,并将当夜在场的所有羌胡人与女眷逐一灭了口,对外只称二人纵欲过度,暴毙而亡,第二日北宫伯玉的羌胡士兵以及宋杨的旧部纷纷不服,打算自行离开,却被随后赶到的王国一万士兵控制,威逼利诱之下全都归顺了韩遂、边章。经此一役,二人彻底摆脱了归降汉将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这次起义军的幕后首领。
到了午时,叛军就派人送一封通牒至汉阳城,通牒里韩遂声称自己以及取而代之北宫伯玉与宋杨,并大张旗鼓的扬言两日后,便率大军来取汉阳城,言辞跋扈,气焰嚣张。
张温本来就是惊弓之鸟,听到韩遂叫嚣式的宣战,吓得差点直接从太师椅上摔下来,好在副将眼疾手快才扶住他,否则仗还没打,这主帅就先自己给伤了,还不寒了三军的心。
“快,快传文台和云公子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