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有贼,名曰臧霸。身长七尺余,一柄獠牙开山斧,e,程咬金表示不服。
……
洛阳城,桥头上。
“太平,还言之过早?”
曹操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音量,深怕遭来旁人异样的眼光,拉着云襄走到桥头边缘,低垂着眼帘,语调微沉又问了一句:“妙杰,此话当真?”
“孟德……以为凉州战事如何?”云襄手扶桥梁护栏,目光落在洛河里漂泊的船只上。站在他身边的曹操立即转过脸,牙齿微微一咬下唇,不过这一抹失意的神情马上就被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了。
云襄没有回头看曹操那副一闪而过的失意表情,只是稍稍吐了一口气,又说道:“据我所知,新上任凉州刺史之人,贪生怕死,边章、韩遂举兵来犯定然来势汹汹,想必那位刺史大人定会顾及自己性命,将重兵安插在自己所居的城池之中,周遭县城只怕不用半日就会纷纷开城投降,届时敌军大势所趋占据凉州不过时间问题。”
头一次听云襄论政居然句句诛心,倒让曹操有些吃惊。曹操眨了眨眼,定了定心神,“想不到妙杰用兵如神,连分析战事来也是头头是道。诚如你所言,这便是我不惜得罪大将军也要请他即刻向天子请命,发兵增援凉州,可是大将军倒好,饮酒作乐,一点远虑也没有。”
“原来如此,”云襄闻言忙转过身,赞许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孟德果然心系江山社稷安危,这一点着实让小弟钦佩。”
云襄这句称赞的确是发自肺腑,他也有些意外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枭雄曹操,在还没有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丞相前,也曾今是一位意气风发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
“妙杰,你又何必挖苦我呢?”曹操语气温和的回应道:“只叹曹某在朝中势单力薄,又没有话语权,否则定要入大殿朝堂当面表奏。”
听到这些,云襄愈发觉得曹操没有枭雄样,反倒是一副披肝沥胆的失意忠臣,徐徐道:“孟德莫急,此事尚有周旋余地,你若贸贸然在朝堂上发表建议,只怕换不到圣心反而会招来大将军厌恶。”
虽然云襄用词极为谨慎,但是终归有些话还是挑明字眼来说,会比事后追悔来得要有用些。曹操挑了挑眉头,像是在细细咀嚼云襄这番话,惆怅道:“我思虑多时才下定的决心,不想被妙杰三言两语就给动摇了。”
“孟德莫怪小弟口无遮拦……”云襄忙轻声赔礼道,“不过如今朝局难测,还请孟德听小弟一言,切莫急一时口舌之快,以免招来横祸飞灾。”
被云襄这么一提醒,曹操颇为冷静的脸庞微微一抖,迟疑问道:“妙杰此话当真……”
云襄慢慢将手从护栏上撤下,负手在背,轻叹道:“孟德觉得我像是爱开玩笑之人?”
曹操的眉头蹙得更紧,手按压在护栏上,冷冷道:“我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无心照啊!”
听到这里,云襄便没了方才淡笑的面容,语调平平,提了一句说:“何故望月照,菲薄不自知。孟德此刻还不是你我心灰意冷之际,我想不日凉州局势危矣,届时朝廷必然会再派人出兵凉州,到时候方为用武之地。”
与曹操的交谈到此基本告一段落,二人没有在桥头逗留太久,便在此分了手,云襄并没有急急忙忙地往将军府原路返还,反而向西街更深的区域探索。
逛着逛着就走到一处别致的府门口,抬头定睛一看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
……
泰山郡,章丘县郊外。
高山密林,茂草丛生处隐隐约约有条狭窄蜿蜒向山上的小道,若不是明眼细看很难察觉其所在。往山上走两三里路,不及山腰就能看到一座搭建颇正规的营寨,辕门眺望台皆有重兵把守,若是单单看阵势难免会误以为是章丘县内派到此地驻扎的将士,但是一看他们的服饰便知是鱼龙混杂,没有编制的山贼。
往山寨里扎堆的人数并不少,虽然没有统一的制服,但是手中配备武器还算整齐,每个人都拎着一柄枪尖雪亮的长枪。穿过层层巡逻士兵后,坐落无序的木制营房散落四周,其中以正对辕门那间房最大最宽敞。
山寨四面环山,唯一的入口只有山下一条小道,可谓是易守难攻。
这帮山贼是半个月前入驻此山头,自封泰山贼,有人说这群泰山贼原是泰山当地豪强收容当日从兖州逃亡的黄巾贼,聚众而成,虽然平日没做太多烧杀抢掠之事,但是起初为了立威,也曾几番攻打泰山郡周遭城县,骚扰村庄百姓。官府几次围剿皆无果,最后只能商量着每月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供奉起来。
好在山寨当家还算有点信用,收了粮饷便真的不再下山骚扰他们,在山上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山大王。
可惜,好日子并不长远,由于寨中人数众多且皆是海吃胡吃之辈,前两天刚刚收到的粮饷,今日管粮之人就上报说寨中粮饷已然吃紧。
山寨的头领们都担心起来,午后顾不上合眼休息,便齐聚一堂商议对策。如果再等周遭县城进贡之日,怕是寨中多半弟兄都要被饿死,可是他们又与那些愿意进贡的粮饷的县城早有协议,若是再下山攻城抢粮岂不是有违条约?
“大哥,甭顾虑那么多,我这就带着弟兄们下山,抢他娘一城粮食何愁兄弟们没粮吃呢?”一名面目狰狞地男子提议道。
“我说昌豨老弟,你怎么就知道烧杀抢掠?大哥不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