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落脚处,云襄也做了不少猜想,首先他就想到皇甫嵩,此番皇甫嵩乃是负责北上围剿黄巾贼的主要官员,功劳表面上都是自己,可实际上皇甫嵩和韩馥都可以不费功夫,动动嘴皮子就将这些滔天功劳全给按在自己身上。
韩馥是真小人,他接连哄骗了孙坚、公孙瓒二人,拒付了求援时答应的报酬,对于云襄顺理成章会是第三个。云襄并不指望韩馥会替他上表朝廷彰显他的功劳,可是皇甫嵩会。
皇甫嵩已经年过半百,朝野之中安身立命容易,再想往上爬位极人臣是不可能了,他还有两个儿子需要扶持,背后的皇甫家需要有人支持,所以他会培养人才成为自己门生,云襄无异于是不二之选。
云襄固然没有亲涉过朝野,对于为官之道也知之甚少,但是对于人心的琢磨,他似乎比常人看得更透彻些。
云襄又随手抓了一张纸翻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是几件构造超乎今时的兵器,以及攻城略地的利器。
“连弩!”
云襄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昨夜是何时画上这玩意的,也许是对诸葛亮有些某种敬意,他觉得此物还是应该由他的发明,匆匆几笔,并未详尽。
现在攻城略地的利器也有了,操练兵马的方案也有,唯独就缺一座城池。
云襄抬起头微微蹙着眉梢,仔细思考过几处最宜的容身之所,徐州、兖州、扬州三州都在他的打算之中,而三州之中又以陶谦最好说话,所以云襄已经下定决心,此役结束后就带着众人去徐州暂借一隅之地。
云襄将手中的纸张放到了桌面上,正准备阖上眼小瞌一会,就听得帐外雀声连连,人影涌动,徐徐朝他所在的营帐靠拢。
听着那阵细碎的谈话声,越来越近,云襄手杵了杵太阳穴,一脸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看来小歇是无望了。
“公子!”
第一个捅破声窗的是张飞,可第一个掀开帐帘走入帐内的却是司马言。
瞧样子,应该是听说了潘凤连夜下了逐客令,将邹靖三人赶出广宗城,气愤不过前来为其忿忿不平的。
“妙杰,你不会又一夜未曾合眼吧!”司马言瞄到桌案上的满是字迹的手稿,又看了看云襄的脸色。
云襄挥了挥手,一扫倦容,道:“无妨,倒是你俩这么早大步流星而来,可是有人招惹到你们?”
“打吧妙杰!”
“打?打谁?”云襄面色平静,故作不知,“张角大营吗?”
司马言拍掌转了一圈,跺脚道:“不是,是潘凤。”
“潘凤?”云襄微笑着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若是为了季由他们连夜被赶出城的而出口恶气的话,随我暂压心中怒火,此人日后我们一定还会碰上的,到时候再收拾也为时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