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珠宝?”管亥撇了他一眼,鄙夷道:“你等枉道徒信任,视下属皆是有用就留之,无用之人自是不顾死活,恐怕到了你那兄长面前,只会想着如何调兵来寻仇吧。”
“就是,公子,管兄弟说得极是,就让老奴来杀掉这个贼首,也好为幽州各地枉死其手的百姓报仇。”符伯愤愤道。
“先不急着杀他,眼下范阳城之围半数可知结果,他!”云襄双手叠在胸前,扭头注视着张宝,郑重道:“他对我们兴许还有用处,带上他,我们前往范阳城,符伯这段时间就拜托你押解,战场千变万化,说不准孙仲那家伙接到书函不肯听从,转而率领一万大军压境范阳城,那可就难以对付。”
刘备质疑道:“难不成他还敢抗命不成?他就不怕张宝到时候兴师问罪?”
关羽卧蚕眉轻蹙,恍悟云襄先前所言兵法奥妙,用可有可无语气问道:“公子,这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乎?”
“云长,你说什么?”离关羽最近的邓茂听不清所言,回头问道。
关羽自嘲道:“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不正是公子所言的兵者,诡道也!”
“嗯!”云襄微微点头道:“对!这就是兵法所云,用兵者,不可希冀贪恋,善谋者,不可观小而失全,云长所言极是,大家整装出发,前往范阳城。”
??????
帝都,洛阳。
“卖胡麻饼啦,一铢钱一个,快来啊!”
“卖菜啦,又白又新鲜的白菜啊!”
绕过繁盛的洛阳闹市,横纵穿行的街道左右坐落有序,直径穿梭过一条官道,屋檐微旧,荒草蓬生,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正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喊着,像是一种对领土捍卫的示警,果然俯瞰而下,地面上有一群被鸟儿视为入侵者的人们正攀谈着。
“草民见过太常大人。”一名年轻的男子鞠躬拜礼道。
受礼的是方从马上跃下,一名年过而立之年的男子,鬓须微白,老皱的皮肤乍然从额头开始伸展至法令处,身披沉重铠甲,跨步而行,仍然面不改色,犹见身子骨硬朗,男子上下打量了朝自己拜礼的男子,眉宇微拧,忽笑道:“哈哈,语气虽低,却无自卑之意,想来是位有志之仕,公伟还不快快替我引荐。”
倏然,太常身后走出一名戎装男子,面容对于年轻男子来说并不陌生,便是清晨来访的朱雋,他上前应声道:“皇甫大人,可还记得朝堂上,下官谏言驱虎吞狼之策。”
皇甫嵩双眸凝聚,轻抚竖须道:“你是说那个计策便是此人所提?”
“正是!”朱雋颔首道,目光欣然投在年轻男子身上。
“记得你说他是叫贾诩的人所提?”皇甫嵩微微眯眼,沉思道:“如此进言借胡人之手,除去雁门外三万匈奴军的贾诩?就是他?”
朱雋点头道:“大人好记性,正是此人。”
贾诩抱拳谦虚道:“太常大人谬赞,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昔日之言不过一时巧合,促成此事实为天子圣威。”
“布衣?”皇甫嵩不可思议的看着贾诩,可惜的摇了摇头道:“如此人才岂能埋没在此,到底是何人令你在此,我定上报圣上严惩不贷。”
朱雋徐徐沉下眼帘,叹气道:“大人,那日朝堂之上,众人上表奏明功劳犒赏时,阉党张让堂而皇之将其功劳全然记在他蹇硕身上,天子一时蒙蔽慧眼才将他放落自此。”
“哼???”皇甫嵩拧动腰间宝剑,愤愤的怒哼一声,抬望四周的布置,道:“文和,朝廷如今乌烟瘴气,实在让你这等人才受委屈了,从今日起,你便随我,日后剿灭黄巾贼立功后,我自会向圣上禀明一切。”
贾诩缓缓弯下身躯,拜谢道:“如此,诩先谢过太常大人。”
“来人!”皇甫嵩冲身后的士卒叫喊道,“你们替我去帮贾诩先生收拾行李,还有家眷一并安置我府厢房,令夫人上下好生照顾。”
“遵命,大人。”身后走出两名士兵,疾声答应后,快步走入贾诩背后充满古老、破旧的官邸。
贾诩听完这段话,突感欣慰,上前屈身要下跪谢道:“诩谢过大人照顾妻儿之恩。”
皇甫嵩近接枯竭的手掌,握住贾诩,正色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代为照顾你妻儿,本就是小事,不需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谢大人。”贾诩直起身躯,抱拳道。
朱雋面带微笑,上前挽住贾诩双手道:“文和兄,现在你所托之事,皇甫大人皆为你办,如此还不给我们说说,今晨你我所言之事。”
“哎,公伟,此事不急,我看天色不早,让文和与他妻儿道别后,我们路上边走边说也不迟。”皇甫嵩抬头观看渐渐驶向黄昏的天色,淡然道。
“大人说的是,文和你快去和你那妻儿道别吧。”朱雋道。
话音刚落,贾诩的妻儿正巧迈出门栏,身后跟着两名士卒手里托着大小包袱,贾诩微微颔首后,转身走向妻子身旁,抚摸妻子背上熟睡的儿子,手指掠过眉间落在小儿嘴尖。
“夫君!”贾诩的妻子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不舍道。“当真要随皇甫嵩大人出征?”贾诩没有回答,只是稍稍点头,依旧对熟睡中的儿子,轻抚轻语。
倏忽间,贾诩左手悄然从怀中取出一封纸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匿与儿子粗布衫怀中,对妻子语重心长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