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襄等人靠近黄巾贼大营阵前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伤残的黄巾贼拖着波横的尸首,抱头鼠窜般滚回营地,大营外木栏门骤然紧闭,箭楼上几名抬着弓胎,微微哆嗦着不敢贸然放箭,深怕会遭来灭顶之灾。
云襄缓缓勒住马蹄掉转回过身去,望向刚刚经历一场厮杀的云军将士们,那一副副坚毅得足矣令人惶恐的眼神,正是多日来连连征战积攒下来最有价值的东西。这是一次颇具意义的征战,它将打破那长久寡不敌众危言,更加向世人证明了云军的强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令你恐惧且艰难的任务,当你真正下定决心,以无所畏惧的心态去做时,却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
云襄身后,许多黄巾贼旧部管亥等人望向云襄背影的眸子里尽是敬畏!做到了,云襄竟然真的做到了,凭着一千多的兵马轻易击溃了出营探路的几千士卒,到了现在,他们终于明白当日幽州之时,云襄说须臾可见黄巾贼危机的那份自信,并不是无稽之谈。
看来黄巾贼就将在今日,今地终结他们为期数月来的暴乱。
急促的马蹄声悠然响起,众人蓦然回首,只见左翼一人一马飞驰而来,荣南猛地勒住马蹄,锵然从马背上跳下,昂然道:“公子,前方黄巾贼并未贸然出兵,刘将军依旧令弓箭手扫射前营。”
“果然是帮缩头乌龟!”司马言勒马朝前走了几步,讥讽道。
郭嘉悠然笑道:“我暗敌明,黄巾贼焉敢贸然出兵打探?适才那帮黄巾贼怕是病急乱投医,想找退路这次没了防范,被我军杀得大败而归。”
“哈!”管亥挥舞着硕大的胳膊,笑道:“公子与郭先生足智多谋,他们要是还敢出营自投罗网的话,咱们再杀他个片甲不留就是了。”
云襄俊眉微微抖了一下,轻轻用折扇拍了拍马鞍,摇头道:“不可!”
“唔?”司马言疑惑道:“妙杰,为什么不可?”
郭嘉吸了口气,向司马言解释道:“文仕,这曹刿论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军先发已然打了个黄巾贼措手不及,经此一败黄巾贼势必略有调整,他们士气虽有所挫,但是人数依旧众多,我们若贸贸然在于其战,必有损失。”
裴元绍不解道:“那眼下我们当如何?”
“以退为进,敌疲我打!”
云襄与郭嘉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二人相互照面了一番,旋即各自笑了笑。
云襄气定神闲,郎朗道:“荣南!”
荣南踏前一步,斗志盎然道:“荣南在!”
云襄沉声道:“你速速去通报玄德他们,让他们停止进攻,以退为进,向后撤退到地势较高的地带,静候号角声!”
“遵命!”
“其余弟兄们随我撤入林中,等待时机,咱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遵命!”
众人纷纷拱手领命,云军顺势掉头朝柏林深处遁入,独荣南一人策马长驱,前往前方传递消息。
黄巾贼大营,天色已然放明,山风吹散了营前的迷雾,还有旋即消失的云军。
这是一仗赤裸裸地打击,当士卒拖拽着已然气绝身亡的波横尸首,来到波才跟前时,众人都已经意识到这次攻营的汉军统领,绝非一般杂鱼之辈。
“”波才冷眼望了望躺在地上冰冷的尸首,嘴唇不由自主由外向里抿了几口,“可曾看清是何人?”
“呜”将波横尸首带到波才面前的黄巾士兵,低沉着头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慌恐中走出,跪在地上木讷不语。
“喂?”刘辟上前一步眉宇深蹙,沉声道:“波头领问你话呢?发什么愣不想活了吗?”
“啊”黄巾士兵顿时耳蜗如触雷,反应激烈的抱着头,怯怯道:“是汉军,汉军!”
一边的孙夏闷哼一声,冷声道:“他奶奶的,老子也知道是汉军,这还要你说!波头领是问你是何人统领的汉军?”
“裴裴头领!”那名惊吓过度的黄巾士兵坐在地上,嘴里囔囔着。
“裴头领?”黄邵眉梢微微一翘,恍然瞠目自语:“难道是随二将军攻夺幽州的裴元绍?”
黄邵此言一出,高升、波才、孙夏、刘辟四人同时脸色一青!事实上,随着张宝被擒的消息传到众人耳中时,关于那群跟随张宝的黄巾头领们的生死,大伙系数也知个好歹,汉军遇上黄巾贼剥皮拆骨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更别谈收为己用呢?只是令众人惊奇的是,居然会在此地再次遇到裴元绍,而且是站在汉军阵营的身份,莫非眼下攻营的汉军正是来自幽州的那支军队?
细细想来,胆敢犯险转守为攻进攻黄巾大营的,眼下多半只有他倒也是不无可能,当日,幽州攻防战他不就是用百人瓦解张宝的军队吗?不过,当时张宝帐下除了程志远与裴元绍算得上个能用的大将外,其他的都是喽喽。加上张宝昏庸的指挥能力,不全军覆没才是奇迹。
波才自认从颍川一路杀来,没有惧怕过谁,就算是遇上名将皇甫嵩都不曾眨过眼。可现在遇上了那个早在黄巾军营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云襄,加上如今又遭此突袭,令他更加觉得这个云襄不止传闻中被吹捧的那样,因为无论如何,云襄都不应该如此大胆,至少,他也不敢转守为攻不是吗?
“想不到裴元绍居然做了汉军的狗腿子!”黄邵黯然抬起头,凿嘴骂道:“老子当日就不该在颍川救了那厮!”
“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