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缓缓松开与张飞的争夺,诧异地看着眼前自己的结拜义弟,平日粗枝大叶的他竟有如此柔情的时候,刘备心中顿感悻然,上前搭着张飞左肩,心平气和安抚道:“三弟···莫要伤心,公子此行凶险为兄岂会不知,但此刻我等贸然行动,不但救不了公子,反而过早暴露公子他们的身份,令其身陷异处不是更加害了公子。”
刘备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向关羽等人沉声道:“不光大家想救公子,我刘玄德也愿将此性命搭上去救公子,可大家是否都忘了,这一路将性命寄托于何人身上?是公子!他带领我们走出涿县,杀了程远志,救下蓟县,擒拿孙仲。对公子是如何的信赖,如今怎么都不相信公子了。”
“······”关羽等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纷纷低头沉思。
张飞忽然松开马缰,任战马摇头甩尾,走回人群中,拍打后脑勺自嘲道:“大哥所言不错,我们一直对公子是如何的深信不疑,如今反倒不相信他,俺还真蠢,险些误事害了公子。”
“是啊,公子年纪轻轻却拥有常人未及的聪明睿智,加之文仕如此高深莫测的武艺,定不会有闪失的,我等怎么会如此杞人忧天。”邓茂拍腿叫板道。
“好,我们就安心在此等公子他们,凯旋而归!”
众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随之而至的是久别的笑容,四周的雾气如是通灵之物,被这热腾的喧嚣驱散,视野逐步清晰起来,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幕尘土飞扬,一团黑云从另一个山头压顶而来,马蹄声震荡不息滚滚刺耳的场景。
“噔···”
那团黑云飘过山林,跃过溪涧,朝蓟燕山追风逐电般压近,重浊地马蹄声震而欲聋,从酣睡中惊醒的云军,纷纷靠拢在刘备等人身后,眸子里的倒影越来越清晰,瞳孔也越撑越大。
张飞满心欢喜的指着朝他们冲来的黑云,跳起高呼道:“看,是公子他们!”
“公子!”
众人心中一阵大喜,把目光全投向黑云处,果然,云襄一马当先跑在队伍最前面,随后是司马言、云福、云振三马并驾而行,刘备积蓄已久的热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下掉泪。云襄等人能安全回来,他心中已是欣喜若狂,可当他泪珠模糊的看着云襄身后的黑云,隐约闪过昂然撅起的马尾,连忙抹掉泪水看清来物,惊讶地发现那团黑云不是别的,竟是云军最为匮乏的行军利器,百匹风驰电掣的战马。
“大伙看,公子他们回来啦!”
“荣南、老缪他们都回来啦!”
“还有张凯,瞧那家伙骑马还挺有模样的。”
“喔···”
刘备背后的欢呼声接踵响起。
“公子他们不仅安然无恙,还带回百匹战马来壮大我军,真是神乎其神。”刘备击节赞叹道,“真的太好,太好了。”
符伯抱拳攒得紧紧的,老皱的眼眶轰然崩盘,热泪盈眶道:“公子···”
······
黄巾大营,马厩旁。
“你们要取马赶赴蓟县?”马厩守将来回走动上下打量云福、云振二人,心怀疑虑道。
云福不容置疑,立刻勃然大怒,对守将大喝道:“尔等胆敢质疑我等,若是耽误战机可能担当后果。”
守将辣毒的眸子掠过云福嗔怒的眼色,深感来人举动异样,深夜竟然带着两百士兵,声称奉命来提马匹前往涿县支援程志远,且所要战马数量绝对是狮子开口,一口气就要了黄巾大营一半的马匹数量,禁不住心中满是怀疑。
守将试图与云福对视令其心虚退怯,云振见状,忙从怀中取出令牌,也喝道:“大胆!我有二将军令牌,尔等还敢质疑否?”
守将失色地看着令牌,缓缓靠近令牌妄图辨别其真假,云振毫不心虚,将令牌直接按在守将的额头上,大骂道:“看,给我好好看清,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二将军的令牌!”
守将吓得慢慢朝后撤步,双眼上吊恍然间,看清‘黄巾’二字,立刻瘫软双膝,伏地赔罪道:“小的不识泰山,不识泰山。往小将莫怪,莫怪!”
云振收回令牌,心中窃喜却故作镇静,冷冷道:“不知者无罪,快快打开马厩,让弟兄们取马即可!”
“是,是,是···”守将急速起身,侧转半身冲身后五名看守马厩的小兵大吼道:“速速打开马厩,放小将的兄弟们进马厩选马。”
“呼噜噜···”
“噔···”
马厩中马声不停,浓烈的马臭味遮掩鼻息也无法抵挡,云福、云振两人下令伪装的云军,迅速进入马厩,动作灵敏的各自取出马匹,转眼间,两百匹战马群聚在马厩前。
云福、云振见云襄吩咐之事已然完成,正准备上马离开时,身后原本被吓得毕恭毕敬的守将,眉头一抖,险些被块令牌吓破胆,竟然忘记问清来路,仓促上前试问道:“小将军莫急,小的还有些事情须小将告知?”
“何有比支援程远志将军更急的事情?”云振头也不回冷冷道。
“不知小将尊姓大名,又是程将军何人,远赴千里前来求援,小将究竟是何人竟得以为此重任?”守将听云振语气犹怒,心中疑云顿时重生,眯眼继续试探道。
“这···”云振微微一愣,喃喃自语:“该死的家伙,这样下去会露破绽的,不如···”云振忽想起云襄嘱咐欲下杀手,下意识地看向云福,眼神交融之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