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福右手逐渐搭在腰间的狼牙刀柄上,身躯在漆黑中不知不觉的偏移着,偏移向守将身边的五名随守黄巾小兵,眸子里如狼般杀气鼎沸而起。只需三步之遥,云福狼牙一出,他有必杀的把握须臾解决两名小兵,而云振腕刀若出,转轮横劈也能立刻结果这个自找死路的守将,剩下的三名小兵又该如何?如果他们大喊呼救,就算转瞬上前活剐了他们,也必然会招来巡游的守将,到时候万人涌上,插翅难逃。
云振倾吞卷入鼻腔的冷气,浓眉不觉已经蹙紧,眼神划过虎魄刀尖,心中一阵纠思:“杀···还是不杀!哥,你怎么还不来···”
守将似乎察觉云振、云福二人举动诡异,迟迟未回答自己的问题,脸色一沉,疾声道:“怎么?小将答不上来?”
“我···”
云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是开口破绽定然会被人所知,云襄又未归,只能杀之以绝后患,他把心一横,缓缓后撤离开马匹,背对着守将缓缓靠近。
“怎么?小将怎么不说话?”守将毒辣地目光直盯云振背影,左手缓缓下落到腰间的佩剑上,阴**。
看来事情再也瞒不住,守将已然生疑,也欲将云振杀之而后快,两百云军屹立在战马上,全然未觉马下三人杀意皆起。
“这是作何?管满,二将军令你来取马为何耽误至今!”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嘹亮的斥责声,云振、云福二人迅速听出来人是云襄,心中豁然开朗杀意骤然退却,守将及身后五名小兵纷纷回首,只见两名身披猬甲的年轻男子挺然而来。
“你们又是何人?”守将见来人生面,戒备的心依旧悬着,马上质疑道。
云襄二话不说徒然亮出袖中的匕首,怒声道:“尔等胆敢质疑我,可识得此物?”
守将等人抬头望向云襄手中所持之物,匕首身长一尺有余,披银带铜,鞘中斗行七星米大般的耀石,守将懵然察觉此为何物,大惊失色匆猝跪倒在地,哀求道:“小的三生有幸,竟能亲眼见到二将军随身之物,七星宝刀。望将军恕罪,恕罪!”
“七星宝刀!”云襄心中自是又惊又喜,怎么也没想到三国名器竟然沦落张宝手中,还恰巧被自己所得,如此说来,日后刺杀曹孟德刺杀董卓,逃离洛阳发诏伐董卓,这一切都将改写?
云襄装作十分恼怒的模样,愤愤道:“尔等既然识得此物,必也知道此物是二将军信物之最,二将军将他托付于我又是何意?尔等当知否?”
守将稍抬的脑袋顿感性命不保,在黄巾大营里,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自有信物,为首的自然是张角手中的七星宝剑,而张宝仗着兄长庇护,在颍川得了把宝刀自称是七星剑之孪生弟,唤其为七星宝刀,自此七星宝刀不离其身,这是第一次离开张宝身旁,守将又恐又惊的看着云襄手中的七星宝刀,不敢在有所造次。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不敢再质疑诸位小将身份。”守将叩首道。
“哼···”云襄牵过一匹战马,冷冷哼声翻身上马道:“我们走!”
“驾···”
守将等人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观望众人离去,低眉吃着马蹄撅起的尘土,不敢吭声。
······
蓟燕山下,西北风吹。
破晓前的昏暗阴冷,鼓动高扬半空的旗帜,啸啸而下,滚涂扑灭忽明忽暗的火堆,卷起滔滔飞屑木灰。
听着云福与云振一唱一和的诉述即将达到高潮,这阵突如其来扑灭火堆的狂风,令众人心惊肉跳,无不惊叹云襄等人的胆识。
“公子当真胆识过人,我等还庸人自扰在这左右担心。”刘备惭愧地低下头,感叹道。
“大哥无过,是俺和二哥一直嚷嚷要去与那黄巾贼拼个你死我,搭救公子,若无大哥及时点醒,险些误了大事。愿领责罚!”张飞既高兴又自责道。
“唉···我说老黑,这救公子你抢先我,这领罪你也要跟我争,公子此事我老管也愿领责罚。”管亥如沐春风,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甘心领罪,欣喜道。
云襄平摊幻变扇淡笑道:“不必自责,大伙如此担心我等,何罪之有。”
“我还没说完,听我把话说完···”云福见众人无心听完自己的演说,纷纷在自责,忙插足道:“我们还混入张宝营帐,生擒张宝那厮!”
“什么?”管亥听闻猛地跳起,胆战心惊地看着坐在青石上的云襄,生生咽下甘露般的唾液,迟钝道:“公子抓了张宝!”
云福将故事略过起伏直接推向最终,众人面如土色相觑哑语,管亥和邓茂这两位昔日的黄巾旧部,更是难以置信,在万军重重护卫的情况下,云襄是如何大胆包天接近张宝,更是如何悄无声息在万双眼眸下将其带出黄巾大营。
晃晃当年一股脑在颍川加入太平道,亲眼所见,张角传符施水救下多少无辜百姓,后来日渐壮大的太平道不满朝廷统治,张角自诩天命率领众人黄巾起义,先后以奇门异术击退朝廷两路大军,举兵四十万信徒,其弟张梁、张宝虽不及张角一半,却也是阴险狡诈之辈,朝廷一早便颁布诏书,若是各郡县太守能擒拿击杀三人当中一人,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如今,云襄率百人不但轻易从虎口脱险,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