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远征军的新一批援军已经在组建中了。这一批人数量不多,因为双方遥远的间隔和不便的后勤补给,就注定了陆齐对朱罗的战争,决定点在于南洋而不是中原。
陆谦不可能为了对朱罗的一场大战,而不顾一起的征召民间商船,组成庞大的运输舰队,源源不断地将国内的军队物质送到战场去。那会让中国现下的海贸秩序大乱,从而在商业利益上遭受重挫的。
故而,这支援军的数量并不大,更多在于象征意义。为首的分舰队总管李宝,是近几年中在水军中崭露头角的新人,也是齐鲁人。
而此战中,对朱罗战争的水军主力是西洋水师和南洋水师,陆军主力则是南洋各封国。
兵部早就在南洋搞起了物资储备库,甚至在弓弧群岛已经搞起了军工厂,硫磺、硝石皆是提纯好后送去的那里,包括一桶桶的颗粒化药粉。
所以,那里说是军工厂,实则是个瘸腿的,更多算是个来料加工厂。
铅弹、炮弹的铸造和手榴弹的生产,就是他们的使命。
而至于南洋各封国是否愿意为陆齐打打杀杀,那答案绝对是肯定的。一是因为时间还短,各封国的掌权者还都是第一代,对陆皇帝或是忠心,或是惧怕,不可能不听话;二是因为他们到了封国之后,才明白来自中原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后者无论是从人力还是物质上,都让南洋各封国无法割舍。
在齐军中都搞评分制的陆皇帝对于海外封国岂能轻轻放过?有多大付出收获多大回报,权益和责任是并存的,这一直都是陆皇帝坚持的理念么。
不管是公国、侯国、伯国,还是更低级的存在,每一等级都有一个基础分,都罗列有一个分榜。然后分门别类的,就也各自对照的有应得的待遇。这般一来透明度大增,自己得到的多是贡献的多,自己得到的少是贡献的少,省的彼此间爆发矛盾了。
而中原境内现今也是年年都在搞收入调查,“贫困户”的收入在逐年增高,从最初的负债,到后来的低收入人群。以齐鲁为例,有一段时间里人均年收入在五十元以下的家庭,通通被列入贫困户,也就说他们都有可能被移民边疆,甚至是‘发配’海外。
那时候的移民局每年是有一个基础数额存在的。而后由各省分摊,省里再分配给州府,州府再施压到县,县再分给乡镇。一级压一级,叫人无道理去讲。
到现如今为止,陆齐朝的移民局兀自是一个提起来被人戳烂脊梁骨的所在,很像兔子时的那啥。缺德带冒烟的。
这事儿陆皇帝最早都不知道,因为这种事儿是齐鲁行省政务,报到内阁后都不至于送到他面前。即便中原半数的省份开始受陆齐影响也引入了如此规定,陆皇帝仍旧一点不知情。直到两年后,溺婴之事就再度于齐鲁爆出,原因很简单,就是减少家庭人口,好保持人均收入不落到五十元这条红线之下。
事情爆出后引得陆皇帝震怒,齐鲁官场上下皆为之震动。
便是李光都受到了牵制。因为张孝纯之所以能压过郭永轻松接任齐鲁巡抚,有他的一份儿影响力在。现在是追究其责任来,李光也跟着吃瓜捞。
本来可以步入内阁的,结果从户部尚书的热门候选人中直接出局,在爪洼做了一任总督后才回转中原做起了辽东巡抚。生生给耽搁了前程!
而张孝纯本人现如今更是还在日本窝着呢。
时间一年年过去,政策一步步完善。不变的是陆皇帝“移民实边”的心。
而大环境威逼下,中原的百姓们也被逼的养成了更加勤劳的习惯。猫冬的人是越来越少,为了提高家庭收入不被困难户去,休说是城镇小市民了,便是乡下的农民都在利用农闲时间外出打短工。
中原的劳动力市场为之缓解了不少压力。
但这股劳动力的局限性还太大,至少工部直属的建设司是一支缺少劳动力的。
要知道,不算传统的汉土区域,东北、西北、西南,可都缺人。只是一个官道筑造就不知道让九尾龟愁掉了多少头发。
言归正传,南洋的封国每年都有一笔稳定的‘移民’可接受,还能用‘抵押贷款’的模式从陆齐手里拿到钱粮物质兵甲和真金白银,面对这样的宗主国的招呼,任何一个封国都抗拒不了。
一支两万人的联合军已经在马来半岛的最西端汇聚。
领军之人正是明国的兵部尚书王寅。
南洋诸国中,现下的政治格局乃是一超多强。方腊军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其国立国最早,实力保存最完好。不像王庆和钟相军,在大理国内一场内斗,两方势力险些打出了狗脑子来,惹得陆皇帝雷霆大作,顺理成章的便把大理收为己有,而王庆与钟相却被踢到了后世的缅甸、泰国境内。
那场大争斗不止断送了二者对大理那块宝地的图谋,更让双方损兵折将,冲突的主导者,王庆军的李懹和杜壆,王庆军的杨幺和杨钦,全都被陆皇帝关押来。
王庆和钟相对他们恨之入骨,虽然他们彼此间也恨不得一刀子能捅死对方,但明目张胆的大打出手,这是把益都视为无物吗?
二人一句好话且都没替他们说。以至于李懹他们被关押了好几年后才得以自由。几人无法也不愿再为王庆钟相效力,便各奔东西,或是进到八旗,或是进了南洋水师。
没人能猜到内中之真相,直以为是王庆与钟相倒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