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苏驰重又将许舒的毒、瘾压制,灵力却再次几乎消耗殆尽。
正要闭目打坐,补充消耗天地灵力,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丛培英回来了,落后半步走在一人身后。
那人看起来年约六旬,头发斑白,面色暗红,隐隐带着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一见此人,韩翎和李少飞便匆忙起身,恭敬施礼。
“晚辈女姑门韩翎(鹰爪门李少飞)拜见莫掌门。”
“原来是两位贤侄,哈哈,坐坐,不必拘礼。”莫云山爽朗大笑,目光一扫,落在悠闲品茶的郝灼脸上。
这家伙又在装了!
听到脚步声,他便端起茶杯,拿起杯盖,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的拨着飘起的茶叶,只是脸上那嘚瑟神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这位便是本门张北修师叔祖的亲传弟子,郝灼好师叔。”丛培英抬手一指郝灼,先给莫云山介绍着。
“哦。”莫云山微微点头,一撩衣襟,坐在了主位置上,隔着八仙桌与郝灼相对而坐。
郝灼看似还在拨着茶叶,小眼珠子却是提溜的转着。
他还在等着莫云山这个昆仑掌门对他施礼,口称师叔呢!
竟然一屁股坐下了……如此目无尊长,真是气煞灼爷我了。
“郝师叔,这便是本门莫掌门。”丛培英又给郝灼介绍着。
一先一后,尊卑顺序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偏偏郝灼不知道这个。
“哦。”郝灼也哦了一声。
娘、的,跟灼爷摆谱?
谁怕谁?
灼爷我倒要看看谁能摆得过谁!
苏驰心头一阵暗笑。
这家伙还真是没谱到了极点啊!
你再是大辈,人家张北修也是昆仑掌门!
掌门乃一门之主,代表着整个门派,私下里,他可能会跟你论辈分,但在这种正式场合,你得拜见!
郝灼非但半点拜见莫云山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啪的把茶杯往八仙桌上一顿,冲那待客弟子嚷嚷着,“倒茶!没看见灼爷的茶水又没了吗?”
没了你还拨个什么劲儿!
你个混蛋故意的是吧!
待客弟子心里这个骂啊,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又给郝灼续上了茶水,心里暗暗盼着莫云山能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顿。
郝灼如此做派,莫云山神色如常,也不开口,只是端起茶杯亲抿着。
丛培英却是眉毛都快凝一块儿去了,有心提醒一下郝灼拜见掌门,却又一想对方是自己师叔,是长辈,说这种话就有些失礼了。犹豫了半天,干脆把脑袋转到一边,不理了。
得,你爱咋地咋地!
一路陪郝灼走来,丛培英早就看出郝灼这家伙是什么德行了。
未曾想,郝灼下一句话,却险些让他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说云山啊,”郝灼晃着二郎腿,满脸笑容的看着莫云山,“灼爷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没关系,说出来,灼爷给你做主。”
尼玛!
还云山……掌门都六十多岁了,亏你个小屁孩能叫的出口!
你做主?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做个鸟主!
“云山一切安好,不老郝师叔挂怀。”莫云山淡然一笑,到这会儿,他已经知道郝灼是什么德行了,也就懒得再跟他一般见识,“张师叔祖一向可好?现在云游何处?”
“你问我师父啊,”郝灼挠挠脑袋,“他身体好着呢,比灼爷我都能吃。他也没云游,成天在魔都精神病院里待着呢,小烟抽着,小酒喝着,活的别提多滋润了。”
郝灼说的可是实话,莫云山和丛培英却都误会了。
精神病院?
张师叔祖怎么去那儿了?
是这家伙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
莫非当年的事他还难以挂怀,积郁成疾,精神失常了?
咦?不对!
魔都精神病院?!
莫云山忽然反应了过来,龙魂总部不就在魔都第一精神病院吗,莫非张师叔祖加入龙魂了?
可若真如此,孟冠龙为何只字未提?
是他不知道张师叔祖与本门的渊源,还是故意隐瞒?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孟冠龙到底是何居心?
转瞬之间,莫云山心头千思万绪。
“师叔祖真是洒脱啊,云山不及。”莫云山压住心头猜测,淡然一笑。
“洒脱?”郝灼一听,嘴角就咧到半边,“你可别提了,他是洒脱了,灼爷可是被他折腾惨了,你是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哪儿根筋搭错了,成天折腾灼爷我啊,要不是灼爷我机灵,能不能囫囵个的活到现在都不一定呢!”
“哈哈……”莫云山大笑几声,摇了摇头。
郝灼这几句话一说,他更确认张北修进了龙魂,就连性子也跟当年在昆仑的时候一样!
莫云山没在搭理郝灼,目光一转落到苏驰脸上,“这位少侠是……”
他进门之时,韩翎、李少飞都上前施礼,唯有此人和那女子稳坐不动。那女子是普通人也就罢了,此人明显身具古武,却始终稳坐,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是灼爷我的老大。”未等苏驰开口,郝灼又抢先说着,“他来昆仑是有事相求。”
郝灼还是没提苏驰的名字,只用老大代替。
“哦?所求何事?”莫云山笑看着苏驰。
“莫掌门,”苏驰一抱拳,“晚辈看你面色暗红,好像身受内伤,晚辈粗通些医术,能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