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救醒你的。”
南柯睿仔细的替他哥哥南柯战擦拭着身子,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暗自发誓。
整整七年了,南柯睿已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而南柯战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若非沈老太君每隔三天凭借雄厚的内气将一些稀世药材熬炼成的药汤度进他的体内,滋补着他,恐怕没等他醒来,就早已消瘦干瘪而死。
整整七年,若非南柯家族底蕴雄厚,否则如此庞大的支出,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南柯睿握着南柯战的手,一阵自言自语。
一个时辰后,南柯睿起身,并吩咐伺候的侍女好生照顾,他这才深吸一口气,离开这里。
睿昇园。
南柯睿周岁那年,他父母送给他的周岁礼物,格局是他们亲自设计的,这么多年来,园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动。
几乎南柯府内的人都知道,睿昇园内的一切,包括一草一木,都是南柯睿的命根子,平日里犯了错,只要不是什么大错,南柯睿一般都不会太追究,但若是损坏了睿昇园内的任何一物,就算是毫不起眼的一粒石子,恐怕都会被南柯睿毫不留情的直接轰出府去。
不为别的,因为这院子是他父母送给他的。
南柯睿踏进睿昇园,一眼就看到万贯那堆‘肉山’正坐亭子里的石墩上,此时他竟失去以往的活跃,搭拉着脑袋,不时还唉声叹气一番,如同那霜打的茄子。
南柯睿不禁好奇起来,十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衰样。
涵涵坐在他对面,正趴在石桌上,手里拿着万贯以前私底下常和府内下人玩的骰子,玩的不亦乐乎,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哥哥……”
南柯睿刚出现在园门口,涵涵就发现了,跳下石墩,撒开脚丫子就朝南柯睿跑来。
万贯搭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迎了上去。
南柯睿一把将涵涵抱起,在他白净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咦?不对……”南柯睿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扎着两个朝天辫,红扑扑的小脸蛋,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一身粉红色的碎花小裙子,就像是集万重于一身的小公主。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涵涵不是男孩子吗?怎么现在竟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有这碎花小裙子是哪里来的,他好像记得并没有买给她。
南柯睿突然感觉脑袋有点不太够用的,不禁一副求助的转向万贯。
万贯幽怨的瞪了涵涵一眼,涵涵却丢个他一个得意的笑,还攥着小拳头‘耀武扬威’的挥了挥。
“少爷,我也是在小翠帮她洗澡的时候才知道的。”万贯打不起精神来,不时以一副深宫怨妇的模样扫向涵涵那挂在胸前的精致绣花布袋。
汗!
南柯睿一阵发虚,本以为涵涵是个男孩子,而且她也一直也都没有反驳,就算挑选布料的时候,她也没提,可没想到差点弄出个大笑话。
可就算涵涵是个女孩子,万贯也不至于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嗯?”
南柯睿这时发现万贯的眼神不对,顺着他的眼神,恰好看见涵涵胸前的那个绣花布袋。
南柯睿记得,这绣花布袋是万贯好不容易从小翠那里讨要来的,平日里万贯把它当作宝贝,怎么现在会舍得送给涵涵。
也不对,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万贯应该是不情愿的,这不禁再次让南柯睿好奇起来,他现在很想知道他不在的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涵涵,告诉哥哥,这个绣花布袋是万贯哥哥给你的吗?”
涵涵小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子,‘咯咯’一笑。“这是涵涵赢得。”
“你赢得?”
南柯睿看看涵涵,又瞅瞅没有丝毫反驳的万贯,知道涵涵说的应该是真的,盯着万贯等待他给自己解惑。
万贯见南柯睿盯着自己,知道无法瞒过去。“我跟涵涵赌骰子……”
南柯睿眼睛一亮,他已明白万贯的意思,他那宝贝疙瘩绣花布袋应该是输给涵涵的,不过南柯睿并没太在意,他们这种级别,赌骰子完全是在赌运气。
“不就输了个绣花布袋,改天再赢回来就是了。别一副输不起的样子,谁让你没事拿它做赌注。”南柯睿敲了万贯脑袋一下,笑着道。
“我已经没有本钱了,要不我怎会舍得拿它做赌注。”万贯撅着嘴,垂头丧气的样子,现在他现在除了懊悔就是懊悔。
他的烤全羊,烤乳猪,烤……全没了。
“那你这些年的存储呢……”
南柯睿说到这里,突然住嘴,因为当他已猜到了,再看看挂在涵涵脖子上,鼓囊囊的布袋,他已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万贯恐怕已输的倾家荡产。
“万贯哥哥好笨啊……咯咯……”涵涵摇摇那布袋,内面发出金币碰撞的声音,顿时让万贯一阵肉疼。
南柯睿现在很是好奇,万贯也算有两把刷子,就算输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抱着涵涵走到亭子里坐下,招呼万贯和涵涵道。“你们怎么个赌法?”
“万贯哥哥摇骰子,涵涵猜点数。”涵涵拿着那筛子,给南柯睿演示一番。
“真是奇了怪了,我不管怎么摇,涵涵她总能猜对,简直就是神了。”万贯幽怨的嘀咕,从万贯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对涵涵这一手充满了无奈。
南柯睿意动,随手从涵涵手里拿过骰子,一番摇动,倒扣在石桌上,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