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原道:“我不放心你啊,你被咬了吗?”
“没有,我好端端的,耿小子被咬了。”李冕指了指身后,俞白原眼神落在耿春晖的伤口上,微微吃一惊,“你的伤口怎么是黑的?”
“我也不知道。”耿春晖摇头,“刚才川哥也问了一样的问题。”
俞白原看向应小川:“是你,我对你有印象。”
“我也对你有印象。”应小川笑了一笑,“你是李冕的师公吧,看起来非常年轻。”
俞白原道:“能让冕儿认大哥的人少见,看来你本事不错。近日冕儿身上的一些变化,也是你弄得吧?”
应小川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吃惊。莫非俞白原已经知道李冕伐毛洗髓了?不会,这事他当日瞒过,不能告诉任何人,俞白原不可能知道,定是近日李冕的一些行为举止让俞白原惊讶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应小川故作惊讶道:“什么变化?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李冕,李冕跟着接茬,“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变化,俞老头,你少一惊一乍的,对我大哥客气点。”
应小川道:“我不碍事,倒是你,跟老人家说话客气点。”
几人中唯有柳星彤闹不明白,困惑道:“谁是老人家?这里哪有老人家?”
俞白原忽地笑了一笑,“小姑娘还不知道吧,他们说的老人家就是我。”随后,他继续对李冕道:“冕儿,近日海城不安稳,你这几日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李冕道:“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放个小长假回来,你让我带在家里不得憋死我吗?”
应小川问:“俞师父,你刚刚说海城不安逸,是指的那个疯子吗?”
“没有,我谁也没有指。”俞白原瞥了应小川一眼,然后道:“总之,少出门就是了。”
应小川旁敲侧击,“我总觉得俞师父的话里,像是知道些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吗?”
俞白原没说话。
应小川道:“虽然我不知道疯子到底是怎么了,但他得的肯定不是狂犬病。”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聚过来,俞白原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探寻的深究。
耿春晖道:“可是,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猜是医生也无法确认那是什么病,正好疯子的症状跟狂犬病贴切,就顺势说可能是狂犬病。可你们知道,狂犬病人病情发作的时候,恐风恐水,但不会攻击人,也别说一口气咬了这么多的人了。”
耿春晖呆住:“那我岂不是白挨了两针?”
应小川笑笑:“我也就是说说,具体情况还得等医生出结果。”
“你放心吧,有我大哥在,不管什么病都不用怕。”李冕拍了拍耿春晖的肩膀。
俞白原一愣,问道:“这位小兄弟还会看病吗?”
应小川摇头笑道:“李冕把我夸神了,我哪有这本事。”说完,他看着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这儿还有个女孩子,不方便在外面久留,就先回去了。”
李冕闻言忙问:“大哥,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酒店。”
“哪家酒店?我明天过去看你。”
应小川正有此意,于是顺水推舟:“地址一会儿我发你微信上,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行。”
从医院里出来,应小川跟柳星彤直接打车回了酒店。
酒店楼下,应小川让柳星彤先上去,自己则寻了块无人的僻静的地方,从囊袋里取出一根小笛子。
笛子是从锦城出发前白板借的,吹出来的声音人听不见,只有妖中的禽类能听得见,十分认主。
应小川把笛子放在嘴里,吹了几声。灰茫茫的天空瞧不见一物,应小川凝着远处许久,忽然间,天空传来飞鸟震翅的声音,不远处由远及近飞过来一只鸟。
震着翅膀,体型是普通麻雀的三四倍,它径直冲着应小川的方向飞过来,最后停在他的肩膀上,咕咕叫唤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应小川无奈道:“就两座楼的距离能把你给累死,我看你是该减肥了。”
听见‘减肥’二字,白板又咕咕一叫,糊弄过去。
应小川从囊袋中取出几粒红色的药丸,用个小袋子装着,一并递给白板道:“今天被咬的那几个人,每一个一粒,想办法让他们吃下去。”
“明白了。”
“嗯,去吧。”
白板接受指令,振翅往天上一飞,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应小川抄手目送着白板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向着天空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抄手后退着走几步,转身往酒店走去。
……
晚上两点。
夜色深沉,整座城市都在月色的浸润中陷入沉睡。
格兰酒店505房间,风吹拂进来,拨动白色的窗帘。
一窗之隔,隐约听见里屋内透出两道呼吸声,一长一短,一深一浅,俨然深在睡梦之中。
黑暗中飞过两道身影,体型庞大,脊背生翅,手似尖爪,口中流涎,面貌生异可恐,宛若妖怪。
身影攀着高楼一路往前飞跃,最终停在格兰酒店的五楼的一扇窗户前,只听啪嗒一声,四掌黏在了窗户上,身体稳稳的停住。
咚!
剧烈的一响!
应小川的脑仁仿佛被什么用力一震,紧迫而来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将他生生从睡梦中抽离。
飞快地睁开眼。
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杀气。
这是杀气。
应小川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