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扣于众人面前欠身抬首后,尾音戛然而止,讲话之人眼都看直了,只差口水没流下来。
接着听到一旁张大人爽朗大笑,继而朝窦扣走来。
此人身型高大,距离贴近让窦扣退了一步。
张大人一愣,而后伸出手去揽肩:“姑娘莫怕,我引你上坐。”
窦扣躲开,低首道:“大人自重。”
此话引得张大人变了脸,一位打扮怪异的人士出声圆场:“姑娘家害羞是人之常情,大人先回坐,我帮您掳了来!”
毕竟如今毫无功法护身,窦扣眼睁睁看着那人快速绕到身后把她打横抱起,慌乱中还脱掉了她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外衫,她惊慌失措,奋力挣扎,却被人越抱越紧,占尽便宜。
看来凌央说得不错,必要的时候也只有小麟能救她了。
窦扣正要抽出腰间麒麟坠,忽见四周白烟弥漫,什么都看不清了,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不知又落入了谁的怀抱,直至熟悉的蓝花楹香味扑鼻而来,窦扣缓缓抬头,盯着那张绝美侧颜,低声唤道:“大叔……”
钟离阜面无表情,不做回应。
若是之前,窦扣唤他,他从未不理。
烟雾渐散,已回到卧房。
窦扣怯怯道:“大叔,我……”
钟离阜立于窗边背对着她,音淡如水:“穿上衣服。”
窦扣随便找了一件厚实的罩上。
又听钟离阜道:“明日跟我回阴山。”
背对着,看不到脸,看不到表情,窦扣也不知怎的突然生了胆子:“修道之人不拘世俗,我在此是为了比试,若我回了阴山,岂不等于弃了比试,陷桓翁于不义,您可不是这么教导我的。”
“你终究是女子,不可轻易作践自己。”
此话让窦扣上了火气来:“若非我无功法,刚才那人怎会近得了身。非我自愿,何谓作践自己?”
“若非你来此,那人又怎会有机会轻薄你。”
窦扣想不到钟离阜平时沉默寡言,口才却不输人。
心中那团堆积已久的怨加上现下的怒,她失控道:“是啊!我岂止这一次作践自己!沧海桑田,春去秋来,我早已为了他把自己作践得一文不值了!”
“他?”钟离阜微微侧头。
“对,他!”
“谁?”钟离阜明知故问,不知怎的,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反正不会是你。”
又说谎。
钟离阜转过身:“为何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