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一听,心下更是乱了,人好好的在龙宫能出什么事?听口气似乎还不是小事,难不成是做了什么惹恼了龙王或是太子?若真是这样,叫他去也支不出招啊。
他三步并两步,甩了身后的侍女老远,一进大殿就看到嗜鬯神色凝重,锁眉不开,敖吟则是在旁事不关己地喝着茶。
见凌央来了,敖吟把手中茶杯搁下,慢悠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和这窦姑娘是什么关系?”
凌央走过去坐在了嗜鬯身边的琉璃椅上,被敖吟问得摸不着头脑,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朋友关系。”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也罢!”敖吟站起来,“反正她现在生死未卜,我犯不着计较。”
“吟儿!”嗜鬯责难。
“生死未卜?!”凌央惊愕:“到底怎么了?!”
始终站在一旁的鳞甲侍卫提醒道:“太子殿下让各位去龙宫商谈应对之策,刻不容缓,毕竟魔人残酷冷血,万一窦姑娘有何意外,恐怕牵扯甚多。”
嗜鬯拍桌而起,愤然道:“让你家主子好生看着,竟给看出了这等篓子,莫说仙尊那难以交代,若一本仙褶呈上去,此等致人命丧的罚令他敖聪担得起?!”
“小豆子被魔人劫走了?西海怎会有魔人?”凌央不解。
敖吟听到凌央如此亲昵的称呼,酸意直冒,把刚才侍卫所述的珊瑚林裂口一事添油加醋地又讲了一遍,刻意重诉窦扣被挟持的细节,听得凌央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嗜鬯朝凌央道:“敖聪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要声张,那魔界圣后蓝渊曾和窦扣在凡间有些亲缘,只盼她能念些旧情,你师父是仙门尊长,故唤你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凌央点头道:“那我们先过去会合再做商谈。”
一行人遂离开了陵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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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第三天了,窦扣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季大哥自带她回来后,从未来看过她,听伺候的婢女说季大哥在闭关养伤,不让人打扰,思及他那日伤势颇重,窦扣心里也是担心不已。
蓝姨今日又送了些颜色鲜亮的用物过来,说是魔宫里的东西常年受魔气熏染,皆呈暗色,怕她住着不习惯,便让人去凡间采买了些喜庆的床褥,用具之类的。
看蓝姨如此费心,窦扣想离开又于心不忍,还是等季大哥的伤养好了再走吧,毕竟那日匆匆一见也没能好好说句话。
蓝渊在窦扣房中指示着搬进搬出的下人,这边放烛台,那边放桌椅……回过头来看到窦扣不知所措的神情,蓝渊走过去搂过她的肩慈笑道:“你看多了这紫红相间的颜色,像不像新嫁娘的房间?”
窦扣心里挺不是滋味,她又住不了多久,蓝姨却连桌上的杯具都换掉了,着实铺张浪费,但看蓝姨笑逐颜开的样子,她怎忍心泼冷水。
“恩,好看。”窦扣回以微笑。
“等你季大哥的伤养好了,我们再好好聚聚,蓝姨知道你爱吃煎饼,在落孤城中的时候你盯着隔壁那孩子手中的煎饼直吞口水,蓝姨在院中可是都看见了,回头我多做些。”
直戳泪点,窦扣难以自恃,瞬间红了眼眶。
蓝渊心下亦是酸楚,她语重心长道:“若你季大哥将来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原谅他,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做娘的总不能偏袒一边。”
窦扣声音哽咽,“蓝姨放心,我相信季大哥不是坏人,若真走了错路,定是有苦衷,扣儿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把他拉回正途。”
若你便是他错误的根源,那你能如何?蓝渊苦涩一笑,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