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魔兵急匆匆来报,“启禀魔君,圣后,禹门附近传来消息,浑沌池底塌陷出一个四尺来宽的缺口,守池凶兽不知去向。”
季忘眉头一锁,“缺口连接何处?”
“西海玉蛟洞,离龙宫大概两百海里。”
“叫印月和黑风来见我。”
“是!”魔兵领命退下了。
季忘转头对蓝渊说道:“母后,看来这次要劳烦您了,浑沌凶残暴戾,恐在西海领地致杀戮,切勿此时引起争战,万一让龙王得知缺口通往魔界,定会绕过魔门直接攻入,我功法尚浅,实难抵御。”
蓝渊点头,“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
“我和两位护法随后就到,至于魔宫的杂事,暂时就交给木菁。”
魔界共有六门,西边分别是亘门和禹门,东边元门和邢门,南边辟门,北边契门,每道门封以魔神血印,皆有上古凶兽镇守,亘门因血印受创,已渐渐失去防护能力,唯有得到上古女娲神石,以魔君之血祭祀,方能重设封印。
季忘站在浑沌池边,听着魔兵战战兢兢地汇报刚才搜寻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他忧心问道:“圣后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有余。”
他遂对身侧的黑风和印月下令道:“多派些人守在这,以防和那边起冲突。”
“是!”两人齐声应道。
给自己周身设下防护,季忘走入水中。
印月疑虑道:“魔君只身前去怕有不妥,不如让属下随行。”
“不必,我找到圣后就回来,其他人继续在池里搜寻,若发现浑沌踪迹,立刻缉拿。”
黑风俯身道:“这边交与我和印月可保万无一失,只是魔君此去可要当心,毕竟海域凶险未知。”
季忘点头,身形瞬间在乌黑的池水里隐去。
此时窦扣和敖聪已临珊瑚林入口,两人一出砗磲,领头的护卫就迎了上来,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窦扣朝护卫身后看去,果真如敖聪所言,海床塌陷出一条锯齿深沟,把原本为一体的丘陵硬生生截成两半,深沟那边,海脊底部,密密麻麻的厥藻充斥着整个视野,把天然形成的玉蛟洞口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敖聪指过去,实难让人发现。
如此覆盖,也不知洞口大小,那绿油油像葡萄一样的藻类上下漂浮着,窦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对这种密集簇拥的东西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见护卫支支吾吾仍说不出异气归属,敖聪眉头一紧,心中暗暗掂量:深海未知的妖兽多如牛毛,记得小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灰牙海床玩,差点被在那里栖息的八爪海妖吞食,幸得父王及时赶到,当时也是费了好些气力才降服它,如今若真碰上什么凶恶妖兽,他亦无把握全身而退,更何况敌暗我明。
“你若不想去,就让他带我进去吧。”看出敖聪在犹豫,窦扣指了指面前的护卫道。
“你真不怕有危险?”她到底是无知还是无畏?
“怕。”窦扣笑了笑道:“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小题大做,但前世的种种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舍命奉陪了。”敖聪硬着头皮朝护卫吩咐道:“我和窦姑娘要进去找金鰦,你多派几个人跟着。”
护卫迟疑道:“属下担心……”
“你让人在前方探路便是,若有不妥,我和窦姑娘先行离开。”不容再议,敖聪迈着大步朝洞口走去,护卫朝躲在暗处的手下下达命令,只见从四方凭空飞出八个身型矫健的剑士,四人引路,四人围护。
来到海脊脚下,一剑士抽出腰间长剑走上前拨开一部分藻类,窦扣这才看到了此洞穴原来是向下延伸的,洞口比玄云宫门还要宽大,朝里看去,不似想象中的漆黑一片,也不知金鰦用了多少鳞片,竟覆满了整个洞壁,金灿灿一片,一直延伸至深处,省去了照明的器具。
众人齐齐入了洞,剑士继续于前方探路,一路警觉,丝毫不懈怠。
“那裂口在何处?”敖聪走了一段,发现无异常,便如是问道。
身侧的一个护卫开口回道:“回殿下,过了珊瑚林就能看到了,原本是平整的石面,此时已裂成无底渊。”
前方巨大白色鱼骨做成的骨梯赫然出现在眼前,听敖聪说下了骨梯便到了金鰦的栖息之地,于是众人开始下行,不料敖聪行至中途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神色紧张道:“这……是魔气!”
众剑士一听,皆骇然,纷纷抽出武器。
窦扣眼看目的近在眼前,顾不得什么魔不魔的,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和魔物打交道,于是双脚蹬起,飞身落至骨梯下方,敖聪来不及阻拦,只得吩咐两个剑士赶紧跟上去,自己则是边下梯子边在周身设下感知结界。
身处巨大珊瑚形成的树林,窦扣脚下踩的亦是金色鳞片铺成的地毯,和洞口同样的海藻依附于珊瑚枝上,有些过于长条,垂吊下来,形成天然帷幔,如此‘枝繁叶茂’,最易藏险。
她四下张望,不见鰦影,回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敖聪,纳闷问道:“要如何寻它?”
敖聪直觉身处之地魔气漫天,不祥之感油然而生,身边的剑士虽都是佼佼之辈,可魔物天性狡诈,恐暗箭难防。
“珊瑚林说大不大,说下也不小,金鰦年事已高,耳聋眼花,靠唤是唤不出来的,想要找它还需要些运气。”敖聪示意剑士继续开路。
窦扣凝气于天门,使用感知术观察着四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