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阜收了扇子对雌麟说道:“先进堂中救人,既然你认她做新主,应知她若清醒定也会让你这么做。”
雌麟嗷呜一声领命,然后进到堂内张开獠牙大口,一甩嘴边长须把每个人体内的毒气全都吸进了嘴里。
嗜鬯不由感慨青漠庄结界已破,那殷伯珩的散魂散魄已然是风化于天地间了,不知凌小姐醒来后会是何种反应,不过她体内的白貂怕是更伤心吧,虽说嗜鬯薄情了些,可想到这白貂如此般义无反顾到最后却还是落得一场空,多少也让他唏嘘。
再看堂中渐渐爬起的宾客和那只在原地伸懒腰的雌麟,嗜鬯先是惊愕它居然有疗愈毒伤,起死回生之能力,然后更让他好奇不解的是,为何非王族不出的麒麟会被一个乡野丫头给招了出来?绞尽脑汁才得出的结论是:这只麒麟不是老眼昏花就是饥不择食……
钟离阜见窦扣心部伤口内外皆已愈合,体内之毒也已清除,他抱起她回到青漠庄的卧房内,轻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坐于一旁,用了些仙力助她恢复更快。
钟离阜心中没来由的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呼了一口气,然后惊觉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他微微蹙眉,思索着应是体内法力散乱所致,待回去再闭关调养。
窦扣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看镜中背后的伤愈合得连疤都没有,身体非但无感不适,而且精神还格外好。
这时丫鬟端着一盆热水,臂上挂着巾帕推门进了来,把热水搁置在面盆架上后,见窦扣坐在床上发蒙,她欣喜道:“钟离道长说姑娘此刻应是醒了,让奴婢送水来给您洗漱。”
窦扣定了定心神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洗脸巾问道:“我昏睡了几日?”
“才过两日而已,您真是福大命大,受了如此重的伤,都能被救回来。”
应是大叔救她的吧,窦扣一股内疚涌上心来,想到两日前大叔为了对付魔人显然有些吃力,不知为了救她,又耗损了几分,对了,还有蓝姨,之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打架吗?有受伤吗?……
与其有空胡乱猜测,不如直接去问。
窦扣匆忙罩上衣衫,一边整理乱如稻草的头发一边又听那丫鬟说道:“您现在可是名传天下了,能伺候您真是雪烟的福气。”
握着月牙梳的手停住,窦扣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丫鬟问:“我被毒刃刺伤险些丧命有什么好让人传的?”
“姑娘您还不知道吧,当天所有人的性命可都是您救回来的。”
此话可把窦扣给说蒙了,这丫鬟是在逗她呢?她当时都快死翘翘了,自己都救不了还救别人?而且还是全部的人?
还未来得急细问,突见凌央连门都不敲,风风火火扫进屋。
“小豆子!听师傅说你醒了!”
窦扣无奈摇头,主人家就能不敲门随意进客人卧房吗?不过她现在可没空听他嘘寒问暖,所有的不清楚等到她确认了大叔身体无恙后再来探究吧。
窦扣一边走出房门一边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钟离道长?我就知道你们认识!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人一副清汤挂面的白脸书生样,长是长得不错,可看起来比我还老上几岁呢。”凌央醋意横飞。
从未觉得凌央如此聒噪,窦扣抬手打住他,无奈道:“明日!明日我们一起用午膳。”
横跨池塘的廊桥上,一白一红,一立一跪,嗜鬯俯着身子对背着他的钟离阜道:“仙尊,此次是我大意了,若非您赶来,恐怕我难以护她周全,嗜鬯甘愿受罚。”
“你那日亦损了不少修为,此次我便不做追究,眼下让我忧心的是扣儿已得麒麟庇护,恐魔人不会善罢甘休,若要神兽重新择主,唯有主人命弊。”
“魔后蓝渊定是不会伤她的,仙尊是担心其他魔人对她下手?”
“我此次回去需再闭关一段时日,短则数月,长则一年。现如今魔人不敢贸然攻入阴山,可幽谷是我忽略的所在,扣儿已和谷中蝶族有过接触,若她又被引去,到时候魔人想伤她便轻而易举了。”
“谷中蝶族鲜少出现,怎会和窦扣扯上关系?引她去谷中又是为了什么?”嗜鬯想起那晚听到的呓语。窦扣说得没头没尾,含糊不清的,他也理不出个头绪。
“不得而知,扣儿的封印一日不破,我便无法探知她的过去,此次她竟能招出麒麟,可知本体亦非寻常生灵,所谓王者,意指在某一族群中身居领位,血统高贵。”钟离阜说到此轻叹了声:“实难省心。”
“仙尊的意思是,在您闭关的这段时间,让我看住她,不让她乱跑。”
钟离阜轻点头,“她比较亲近于你,有你相伴不会太寂寞,你便辛苦一段时日罢。”
“仙尊放心,嗜鬯定以性命护她周全。”
“大叔!”窦扣的声音从桥头传来。
钟离阜对嗜鬯挥了一下袖子,示意他退下。待嗜鬯走出园子,他转过去,看窦扣提着裙摆三步两下跑到面前。
“身体可还有不适?”钟离阜问道。
窦扣没回话,她细细地瞧了瞧钟离阜的神色,然后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心道:“这话应该是我问您才对!您是不是隐藏了内伤,不想让扣儿担心。”
“伤从何来?”
“您为了救扣儿肯定损了不少仙力,不用瞒着!扣儿都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窦扣一时语塞,然后见钟离阜从袖中拿出两极麒麟坠系在了她腰上说道:“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它不是禁阁的钥匙吗?怎么会在您这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