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喜欢凑热闹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吗?黑风。”印月跳下假山,负手而立。
“好不容易逮到只大的,万一你俩办事不利给溜了怎好?这仙人的内丹可是比普通人魄强多了,何况此地离阴山如此之近,万一那钟离阜来搅和,我等三人合力定不会吃亏。”黑风说得胸有成竹,丝毫不把嗜鬯看在眼里。
嗜鬯一听此言,气得差点想变成原形,冲上去咬死这个狂妄之徒,好歹也是飞升了的蛇仙,不给点颜色不知他的厉害!不过到底是强忍了下来,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得小心才是。
谁知,黑风竟看向嗜鬯进而挑衅:“怎么?看你的眼神,是还想要反抗?劝你乖乖吐出内丹死得舒坦一些,等到我动手,可是要痛苦千倍万倍的。”
“你!”忍不可忍则无需再忍!嗜鬯终是压不下熊熊怒火,口中狠狠念诀,长袖伸开,数百条鳞蛇钻出,嘶嘶吐着蛇信,如脱弦之箭冲向黑风,瞬间绕满其全身,印月和木菁都不帮手,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看好戏。
“就这伎俩吓唬小孩吗?”此话一落,只见鳞蛇全数被黑风吸入口中,他还像饱餐了一顿似的嚼着嘴,“用毒,你可得管我叫祖爷爷!”接着身后长杖飞出,凌空旋转数圈,杖顶端的骷髅嘴里散出浓浓绿烟,片刻就笼罩了整个院子。
嗜鬯愕然,看出了实力有所悬殊,他把窦扣推至身后,周身火光腾起,焚食着院内的毒气。
几番努力下,还是制不住骷髅嘴里不停冒出的毒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反噬自身的炽焰毒火,却不想到底技不如人。
无奈只得先守不攻,嗜鬯施放法障把自己和窦扣阻隔在毒气外,可心知这不是长久之计,黑风的毒无孔不入,自己的法障维持不了多久。
正当嗜鬯在脑中思索各种逃脱技法,谁知毒雾竟全数散去,莫名讶异之际,看到蓝渊划空飞落,一束光剑朝毫无防备的黑风刺下,化为人形一把制住倒地的黑风,剑锋直指天门。
黑风着实愣了好几秒,结巴道:“你!你不,不是已经……”
此时在一旁看好戏的印月无法淡定了,蓝渊怎会没死!?
见局面已不在掌控内,印月看向木菁,示意她联手,先救出黑风再说。
“母后,黑风只是为孩儿采集精魂而已,你又何必为难他呢?”一方院墙上几块红砖有规则的移动,似奇门机关之术,随后墙上打开一扇菱形大门,门内虚幻缥缈,从里走出一位锦衣少年,鞶带束腰,玉冠束发,眼神冷漠深邃,说这话时听不出情感。
“属下恭迎魔君。”木菁,印月伏身齐齐喊道,于书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迅速串联起来,也不意外,不过毕竟有过不愉快的过往,还是低调些好,她退至木菁身后,低头不语。
蓝渊闻声看去,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从未在季忘脸上看过如此冷漠的表情,简直和当年的祭昼一模一样,喜的是他看起来并未有何损伤。
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一大半了。
黑风趁蓝渊恍神之际,闪身逃脱,退至季忘身侧,行礼站定。
嗜鬯隐去法障,不经意间看到躲在他宽大衣袖下的窦扣泪水盈眶,颤声嘤咛:“季大哥……”
蓝渊失魂地朝季忘走过去,见到他脸上露出一抹温笑,她激动地搂他入怀,“跟娘走,远离这一切是非。”
“母后,是他们杀了父君,您忘了?”季忘星目如剑看着嗜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孩儿可是要全数讨回来的!”伸手抚上蓝渊发梢,无人察觉从他袖中爬出一条透明线虫,顺着发丝迅速地往上爬,钻入蓝渊耳内。
蓝渊浑身一颤,松手愕然道:“你怎会……”渐渐失了声音,身体偏倒过去。
季忘接住瘫软的母亲,交给木菁搀扶住,转身对印月下令道:“拿了此人内丹,速回魔宫。”
“是!”印月一得令,手中玉箫飞出,几招快狠准朝嗜鬯攻去。嗜鬯推开窦扣,迅捷躲闪,游刃有余,却不想自己放出的毒又全数给黑风吸了去,丝毫伤不到眼前之人。刚还在庆幸好不容易来了个帮手,眼下竟遭了暗算,此番拖延下去,自己终会精疲力竭。
阴月嗤鼻不屑,似乎不想再拖延时间,他化身合入玉箫,连人帯萧变为一柄巨型白玉刀劈下,嗜鬯一惊,急念咒法,用尽全力化法障护在前,顿时光束四溅,法障不敌而炸裂,嗜鬯随之吐血倒地,眼看大刀又继续劈来,心知已无力抵挡,淡然闭眼相接,不料却丝毫不觉疼痛,莫名睁开眼才发现窦扣挡在了自己身前,只见从她胸口飞出的光流形成一面彩云盾把白玉大刀弹出数米之远,窦扣也在这强烈的撞击下晕了过去。
“丫头!”
“小扣子!”
两人同时喊出,季忘心中讶异万分,不解刚才所见为何物,当初把小扣子捡回来的时候,看不出有何异常,难道她和母亲一样,隐藏身份?他示意印月停手,欲上前查看。
“魔君小心!”印月伸手拦住。
阴气沉沉的空中突然洒下一片流华,瞬间净化了四周浓稠的魔气,使得院中变得烟云氤氲,如幻如梦。钟离阜立于鹤背,缓缓落地,依旧是那身素白袍子,却掩盖不住出尘的风华,仿佛除了那身单一的素色,其他华服罩在他身上都与其格格不入。
“那日巷中见你,知你应和魔界有所牵连,却料想不到你是祭昼之子。”钟离阜走下鹤背,负手于前。“在我阴山之周这般作恶,我是断不会难袖手旁观的。”
印月在季忘耳边低语:“您父亲就是死于他手,他是天界上神,阴山仙尊,掌控着天界命脉,实力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