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阴山边缘谷地集结大量兵,昆仑凤族亦携万千飞禽而至,我方守在交界的人数不足其一成,恐难抵御。”
接连有战报至,季忘非但不急反而大笑道:“这是怕我趁虚而入,所以先发制人?”
钟离阜仍是悠哉饮茶:“你要的是神石以及我的性命,倒不必拉那么多人陪葬。”
桑虞一听这话不禁反唇相讥:“界灭我全族时可有想过拉了那么多无辜之人陪葬?怎的当初你默许帝如此做,今日却道出这一番辞,可觉得羞臊?”
“虞儿。”钟离阜蹙眉:“我从未默许,只是无权干涉。”
“可你也从未争取。”桑虞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毕竟不是你的族人。”
钟离阜又要什么,然听鱼夜容对季忘道:“兵凤族即便人数再多亦不敌万千上古恶兽,如今你灭世已练成,只要你释放招降之术,万兽皆听令于你,区区神石不在话下,到时三界之主位非你莫属。”
钟离阜挑眉:“鱼姑娘可知若让上古之兽服从于你,大都需以自身结契,而上古之兽性情狂躁不逊,为求自由,多嗜主而逃,他又能抵御多少?你让他这么做,到底想是帮他还是害他呢?”
“禀君上,阴山谷地与我方交界的结界已毁!印月护法已领十万兵卫前往。”
战报又至。
桑虞走到季忘身前握住他的手,钟离阜的话让她隐隐忧心:“季大哥,若真如他所言,此举万不能用。”
季忘抚了抚她的额发,仍是万分温柔的神情:“季大哥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全身而退,我还等着豆子给我生一窝胖娃娃呢。”
桑虞垂头掩饰尴尬,用眼角瞥了一眼钟离阜,只是见他紧握手中杯,神色看不出不悦。她到底想要他有什么反应,嫉妒?吃醋?生气?桑虞在心里频频骂自己没骨气。
趁着桑虞分神之际,季忘对准她的朱唇偏头吻了下去,就这么轻轻一点,让桑虞猛地退后,就这么轻轻一点,让钟离阜飞身而起,羽扇挥出,直直朝季忘劈去。
“我过,他若碰你身,我便毁他身。”
季忘轻松躲过,不削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恐殃及殿中中毒之人,季忘一边设下防护,一边抵御钟离阜招招致命的攻势,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鱼夜容凑到桑虞耳边道:“桑姑娘勿要让情爱误了报仇大事,你已是魔后,兵力可随意调遣。“
桑虞冷眼看着鱼夜容:“我突然觉得我们就像你手中的牵线木偶,下一步该做什么,你都已有安排。”
”你在此只会让他们打得更凶,男人嘛,总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失掉面子。“鱼夜容双手环胸,看好戏似的道:”我这个师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季忘想要杀他还欠些火候,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季大哥,阿离更是不会杀他,因为他必然知道你会伤心。“
”既然如此,今日何必利用婚事把钟离阜引来?“
”仇是必然想报的,今日把他引来,若能报仇定然好,若杀不了他,季忘就当试试身手,再者,让他亲眼看到你俩成亲,他今后才不会再来纠缠于你。“
大殿内,二人缠斗不休,法术撞击在巨大的石柱上,凹去晾道口子,连殿前那尊凶兽石像的头都扫掉了。桑虞突然觉得可笑,一个尊位之仙,今日竟在此抢亲不成和新郎大打出手,一个万魔之君,敌人都兵临城下了,他还有闲暇在这处理家务事。
“豆子!你去哪!?”季忘见桑虞突然飞出大殿,忧心大喊。钟离阜趁他分心,孔雀扇劈在他的右肩,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后伺机追着桑虞而去。
被屠后的幽谷叶落花败,死气沉沉,原本碧蓝清澈的泠河水也变得浑浊不堪,而她最爱的绒球花田此时还被若干军靴踩踏而过,让桑虞更是咬牙切齿。
印月见桑虞一人独来,先是一礼,后意外道:“是魔君让您来的吗?”
不可能啊,今是大喜之日,魔君怎会让新夫人来前线战地,还不随同。
桑虞不回应,而是越过印月走近敌方。
帝看清来人后,和西王母对视一眼,后挑起下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朝桑虞道:“我知你恨,不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座从不觉得有错,唯一的错就是没有除掉你,才致使阴山陨,仙尊堕。”
桑虞于泠河边停下,她抬首看着上空被数位兵大将护在内的帝,正容亢色道:“当初你我约定井水不犯河水,我退居三界外不问三界事只求一份安宁,而你!仅凭一则预言便毁约屠族,上古之蝶除我其谁?她们何其无辜!”
另一边被凤凰之翼托起的百花辇内传出西王母幽幽的声音:“千翼蝶族向来狡猾,化型万千不知真假,为求三界安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桑虞凄然笑了:“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而我还毫发无赡站在这里,你们心里当如何想?又是否觉得我仍旧会善罢甘休?!”
本元更换,桑虞从身后化出数层蝶翼,尾如骨鞭,翼如刀锋,其上花纹如尖镖,一一浮出,接着又化出数以万计的毒蝶于河边待命。
“这难道是五灵体?”帝倒抽一气,他万是没想到桑虞竟是千翼蝶族唯一的五灵体传承人,上一任帝当年杀了她全族,本以为那唯一拥有五灵体的族长已死,此族再无威胁可言。后来桑虞主动上界求和,他见这女子柔柔弱弱无甚功法, 也没想过要赶尽杀绝,只是那预言关乎界命门,为了下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