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窦扣晃了晃腰间的小瓶子,“一个道士爷爷送的,施了法术的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告诉他也无妨。
“喔?”果然不出所料,男子挑眉道:“原来是有贵人相助,那么,你也是为长生草而来?”
又是长生草,她这一天到底要解释几遍啊!本来兴趣缺缺的,现在越发觉得好奇了,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窦扣接过男子递过来的烤鱼,吹得稍凉些,捏了一大口往嘴里塞,这人手艺不错嘛!外焦里嫩。正吃得津津有味,侧头见男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
“你要吃吗?”窦扣含糊不清地问道。毕竟鱼是人家烤的,自己却是有些猴急了。
男子摇摇头,“姑娘吃吧,我不饿。不过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一听到人家不吃,窦扣又撕下一大块往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道:“我说不是你信吗?”
“为何不信,这阴山之中,瑰宝数不胜数,姑娘即便不是为那长生草而来,想必目的也大同小异。”眼前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你那几个在路口拦人的就不信。”不到半会就啃完一只,窦扣用手胡乱抹了抹嘴,弄得满脸柴灰,然后又摊开黑乎乎的手掌朝男子伸去,“再来一只。”
“他们为难你了?”男子这次主动帮她吹凉了些,再递给她。
“倒是没有,不过他们说你对这长生草势在必得,叫我赶紧回家洗洗睡。”一想到这,窦扣瞪着他道:“敢情这阴山的树是你家栽,路是你家开的了。”现在那四人应该在纳闷为何不见她回去吧。
男子略微尴尬,他其实并无此意,只怪他那些护卫有时候衷心过了头,难免让人对自己产生误解,不过也无需解释。
“姑娘既然能从我青漠庄的护卫中通过,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在下凌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男子报了名来。
“我叫窦扣。”她亦如实相告。
“豆蔻枝头双蛱蝶,芙蓉花下两鸳鸯,看来姑娘和在下颇有缘分。”凌央打趣,一脸痞笑。
窦扣一愣,低声骂了句:“轻浮。”然后起身走到溪边,把脸和手洗干净,再用衣角拭干,眨巴着大眼又看向那树枝上的大红果子,问道:“那果子真有毒吗?”
“那红果叫蓕雾,一旦碰到就会使人神志不清,如果误食,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凌央神神秘秘地答道。
“什么后果?”
“你还小,说了也不懂,反正是极为不好的事。”
“会死吗?”
“如果无人解毒,十二个时辰后便会静脉爆裂而死。”
窦扣倒抽一口冷气,这么说来,她刚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了?不过......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要她随便就欠别人一个救命之恩的人情,这也太亏了。
“我不拦你,你去试试便知,不过先声明,我可不会解这个毒。”凌央耸肩,一脸‘你请自便’的表情看着她。
“我...我不喜欢吃水果。”窦扣尴尬地走回火堆边坐下,这借口真烂。
“是吗?”字音拖老长。
看到凌央那张痞笑不变的脸,窦扣真想朝他脸上挠几爪子,亏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觉得这人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现在简直就是市井流氓的样子。
见窦扣鼓着腮帮子,偏过身不理他,凌央直觉这小姑娘有趣得紧,随便逗一逗都那么可爱,看来在阴山的这几天不会无聊了。
“扣儿吃饱了?”
不理他。
“小豆子真不吃了?”
沉默。
“小扣子......”
“不要乱叫!”小扣子是季大哥叫的,他才不及季大哥一分豪,这人真讨厌,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生气了?”人小脾气倒不小。
还是得不到回应,凌央故作长叹一声倒地而卧,双手为枕,翘起二郎腿,悠悠道:“这阴山中的夜晚可是非常恐怖的,一些喜好吸**气的妖兽会不会闻香而来呢......”
“你骗人!阴山是修行圣地!怎会有食人妖兽!”不过想起昨晚庙里的神仙爷爷也说过阴山不乏心性不定者,窦扣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再看日头已经西下,身后草丛中偶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惊恐地弹开,往凌央身边挤去。
身侧传来某人恶作剧般的笑声,窦扣又气又羞地瞪着凌央。虽说这人不怎么讨喜,可现在身边多个人还是会安心许多的,而且是个会法术之人。
“有我在,不用怕。”凌央柔声道,大掌抚上她的发,痞脸换成温笑。
窦扣有些迷茫,熟悉的话语使她心里一阵酸涩,小脸耷拉了下来,躲开凌央的手,身子挪开了些,轻咳一声道:“天快黑了,你有何打算?”
凌央指了指窦扣身后,“看到没有,那边的岩石下面,有个凹口,我们今晚就在那过夜,万一下雨还能遮挡。”
“我们?”意思是要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宿一宿?虽然她黄花未开,身材平平二两肉,可男女有别她还是知道的,以前睡觉的时候,三人一个房间,她的床和季大哥的都用一木板子隔开。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凌央边打量边嘲道:“我对小孩子可没有兴趣。这山高万丈,你跟着我总归是安全些,万一你又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不仅要寻的东西没寻着,反而把命给搭上了。我这人向来爱管闲事,心地善良得很,还真见不得一个连鱼都不会抓的小姑娘饿死在这山中。”
真不知羞,窦扣嗤鼻,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善良的。不过目前看来,跟着凌央走总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