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那冲杀的汉子不正是先前被“吹上天”的关长生?而众人所见,亦是冀州城外的战场。
“如斯手段,如斯手段!”刘大耳大惊,双目之中露出chī rén般的灼热,稍瞬即逝,立即转为处变不惊。
就算只能做到这步,这等手段也是了得,用在战场上,想看哪里看哪里,岂非无往不利?
但,可不止这点!
这时,就见男子将手轻轻伸进水盆,用手指轻轻点在水盆里倒映的一个白甲将军,水波微微一晃,男子已经走了下来。
“诸公可愿一观?”他问道。
刘大耳心中一动,欣然点头:“固所愿,不敢请!”
那管亥等人也要应声,可男子哪里管得他们,拂袖一甩,平地卷起一道狂澜,拉着他与两位姑娘以及天公将军、刘大耳四人冲天而起。
只剩的管亥与豹头换眼的汉子面面相觑,下一刻,豹头环眼的汉子大叫一声,疯魔也似地冲下高台。
“贼娘的妖道,你要带俺哥哥到哪里去?”
哪里去?不过是冀州城外而已,还能是哪?
冀州城外,城上城下此时一片寂静,三军哑然,如被卡了脖子的鸭子,若要因由?不过十来个呼吸之前,天上突然落下了只手指,砸在袁军阵营。
那手指甚大,滚木大小,又来的突然,袁军上下根本不曾注意,便有一个白甲将军中了招,被“砸”晕过去,摔下坐骑。
虽不曾死,但已极为骇人,不知道白甲将军会不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患上柱形物体恐惧症。
“万岁,万岁,天公将军万岁!”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不妨众人产生联想,尤其是天公军更是山呼海啸起来,士气大振。
刘大耳等人落下时,见到的就是此景,想来这些天公军的将士是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套在了天公将军身上,便有一员大将在旁人的搀扶下踉跄地过来拜见,神色激动。
“将军,张燕有辱天公军盛名,请将军责罚!”
大将生的极为魁梧,虬髯黑面,配上周身的血迹,简直就是一尊煞神,可在头上却裹着一圈可笑的麻布,左耳位置平了一片,鲜血潸潸,显然已被削去。
正是先前力士上报时提及的张燕将军,看这形容,显然刚才那一战败得极惨,大受打击。
“颜良河朔名将,岂是你能抵挡?天下英雄不知凡几,你且看这,勿要得意猖狂?”
天公将军轻摇羽扇,语气冷淡,有些理所当然的轻视,反而让张燕舒了一口气,但连刘大耳也不得不赞服他的御下之道,便听战场之中传来一声大喝。
“该死的黄匪,有本事堂堂正正战过,弄些旁门左道算甚么?”
这喝声极为凶恶,竟以一人之声压下天公军数万将士的呼喊,天公将军等人不由侧目,就听张燕介绍。
“此将便是河朔名将之一的文丑,末将不才,在他手中不曾走过三招,若非众将拼命,也要死在他手中。”
文丑面容生的极为凶恶,当然,亦可用丑陋形容,颊生横肉,眼如铜铃,堪比古之恶来,战力异常凶猛,才喝罢,便提着刀兵冲杀起来,长枪一抖,十数颗头颅飞上高空,又一扫,数十位悍卒拦腰而断,死状凄惨,但有一群威武甲士冲来,大刀如林,甲胄厚实,也被他一冲而过,趟出一条血路,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铿!
但在这时,一道暗青的刀锋突然斩来,刀锋微震,与虚空和鸣,虚空嗡嗡不绝,霍然一斩,迸得火花四溅。
拦住文丑的,却是一个美髯锦袍的汉子,手握长刀,刀刃宽厚,杆如青龙,不是关长生还能是谁?
昂!
吼!
下一刻,关长生与文丑齐齐发力,劲力汹涌,一只暗光的青龙腾空,青须虬爪,并有一只猛虎嗷啸怒吼,虎爪尖锐,毛发雪白,一龙一虎骤然扑杀,只听铿铿之音不绝,刀光、枪芒横空,打得虚空大动。
多少猛士悍卒躲闪不及,被两人的余波卷入,骨与肉离,绞得粉碎,真真是杀人似割草,所谓天下英雄,了得非常!
“文丑小儿,识得张翼德耶耶否?”
这时,战场中又一悍将冲杀上来,丈八蛇矛连点,黑色大蛇穿空,嘶吼尖锐,毒牙如刀,狠狠咬向猛虎。
却是那豹头环眼的汉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路,从天公府中冲出,憋着一肚子火,要好生厮杀一场,自然要挑最凶最猛的。
“张翼德?无名小卒而已,也配在河朔名将面前逞凶?”
那厢,斜刺里又有一杆双镗龙武大槊扎来,狠狠扎入黑蛇七寸,扎得黑蛇痛吼,逆鳞崩飞,幻化的形态顿时崩溃,豹头环眼汉子稍稍后退半步,脸上杀意愈重。
“颜良?”他喝问。
“正式耶耶!”颜良回道,白皙的俊脸气的几乎扭曲。
由不得颜良如此生气,这厮不仅名动河朔,更是难得的美男子,十分注重仪表。
可先前的天降之“指”,不明不白就将他“砸”晕过去,更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和着马粪的泥土,传将回去,可要叫河朔的父老乡亲笑话,颜良谓之生平之耻。
才要打听打听谁在害他,正好听到豹头环眼汉子的厥词,颜良的心火一下子爆发出来,这才找上汉子,要与他厮杀。
“哇呀呀,好,就杀你,凭什么生的比我好看?”
谁知,豹头环眼汉子听了他名,杀气更盛,几乎溢出眼眶,把长矛一甩,黑蛇重新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