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再次打更而过,房内的人越发焦急起来,一大汉压低声音,急躁问道:“将军,还不能动手?”
“再等等!”
重瞳的男子神色冷肃,愈先静气,那大汉也位置感染,重新安定起来,屋内顿时只闻一片紧密的呼吸声。
一片?
好吧,我承认这屋中不止大汉与男子俩男,而是一堆男人,加上那男子,攻击二十九人,各个臂上能跑马,掌上能站人,铁铮铮,雄赳赳,浑厚的气息让屋内充满只属于男子汉的阳刚味道。
男子汉的……
嘎吱!
但在这时,屋中的窗门微微一震,露出一个缝隙,一干大汉横眉怒目,刀兵骤然出鞘,晃动的刀光切开夜色,直晃得人两人昏花。
“诸位将军何其紧张?”
蓦地,屋内多了一名青衣剑客,利刃别于腰后,姿态随意,径自取过案台上的浊酒,自斟自酌,也喝得津津有味。
案台上,一张麻布裹着一个球形的物体,殷红的血液渐渐渗了出来,显然,其中装着是某人的上好头颅。
“事成了?”
以男子的静气,语气也多了一分波动,却也不过一分波动而已,下一刻立即就被男子压了下去。
“项将军不信我?”
剑客稍稍不满,努了努嘴,但有一名大汉上前,揭开麻布,果然,其中装的正是会稽郡守殷通的头颅,双目怒瞪,即便死了,依然能看出一股骇人气势。
“呸,殷通小儿,尽使奸计,凭你也敢与将军争锋?”
那大汉狠狠啐了一口,面向项将军,项将军微微沉吟,果然下令道:“殷通不仁,囚我叔父,他绝无此等气量,此事另有黑手,我不与其干休!诸将,随我一起夺了会稽郡,诛杀黑手,还我项氏一个公道!”
项将军凛然环视,众多汉子不闪不避,皆以热切地目光相望,齐声大喝:“诛黑手,讨公道!”
一声怒喝,震动场控,但有铮铮气势冲天,仿佛千军万马,顿时引来会稽郡守城大阵的弹压,隐约间,亦有一批批兵马压迫的震动传来。
“殷通之首在此,谁敢造次?”
项将军却大喝一声,猛然劈出一掌,出掌似刀,掌风化作一片霸烈刀光,撕开房屋,把守城大阵落下的压力斩碎,另有一个大汉取来披挂,项将军披甲上马,手持一杆霸王枪,又将殷通的头颅拿在手上,回头问道:“朋友,你不与我一起?”
“如何不去,这等大事可不能少了我,否则岂不是太无趣?”
此时,屋内的事物都受不得项将军刚才所斩刀光的霸烈,俱皆粉碎,只有剑客身旁的案台保持完整,他举起酒樽,遥遥向项将军一敬。
只是,他的口气忒大了些!
听这话里意思,并不是说自己会觉得无趣,而是说众人会无趣,与当主人的面说主人煮的饭难吃何其相似,而且,他说是要去,却不见他起身,整一副混赖相嘛!
饶是项将军自诩见多识广,也有些哑然,失笑道:“好,朋友快来,否则我怕我刀太快,你来晚了可就看不到热闹咯!”
剑客口气大,项将军口气也不小,言外之意,直把攻下会稽郡当做等闲,剑客却不与项将军争辩,再次扬了扬眉头,视目尽头,但见一队队甲士持戈而来,刀兵如林,铁甲如墙,更有一道道光柱自守城大阵处轰来,声势浩大,震得尘土飞扬,夜色凌乱。
此时大秦乱象已起,然秦以一国而扫**,开万世先河,秦兵之强并非只是说说,何况殷通早有反心,日夜整顿兵马,不敢疏忽,会稽郡的秦兵在这风起云涌的天下中,依然还属于最强之列。
“儿郎们,且随本将军杀过去,叫他们见识一下我江东男儿的威风!”
秦兵虽盛,项将军也不弱,举起霸王枪,一马当先,另有二十八位汉子整顿完毕,大喝着也向秦兵发动冲锋,不过区区二十九人向数千甲士发动冲锋,无异以卵击石,剑客看的热血蓬张,忍不住狂声而歌。
“铁马金戈几人还,壮士犹战血未干,夜阑倚醉听刀鸣,尝问,将军曾卧美怀?”
轰咚!
歌声未落,两军已经撞在一起,可谁是卵,谁是石刚好想象之中的相反——项将军虽然只有二十九人,却有气吞天下之势,众大汉勇猛难当,一轮冲锋,就撕开了秦兵的阵型,打的秦兵狼狈鼠窜,待得剑客歌声落下,项将军已然得胜,原地只剩侥幸残存的秦兵抱头蹲守,都投了降。
“朋友,我刀快否?”项将军横枪立马,睥睨四方。
“将军这话真怪,你明明用枪,偏要问刀,不知,你的刀藏在哪里?”剑客依然一副混赖形象,高举酒樽,遥遥一敬。
惹得项将军大笑:“那朋友歌中的美人又在哪?”
“将军能有,美人不能有?我的美人快来了,将军可不要羡慕!”
……
咸阳,阿房宫,观星台。
“先生,朕的大秦真要亡了?”二世面色苍白,眼袋浮肿,趔趄而行,心丧若死。
观星台上,如那李斯、赵高等朝臣,皆已身首异处,一排排内廷卫士、宫女宦官伏地而亡,刀兵凌乱丢弃,尸首随意摆动,可这般景象也不及二世心中惶然,也不及那紫袍人所展示出的“未来”。
“也可以不用亡!”
紫袍人神色淡漠,高高俯揽而下,自观星台以下,宫灯重重,如繁星点缀,愈发显得阿房宫的气象恢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