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南极仙翁正得志时,哪容得其他不同声音,目露凶光,狠狠瞪去,那说话的人则反瞪了过来。
“二郎道友,你不出手,休怪我不给你教面子了!”那人慢悠悠笑道。
“杨戬?他已是阶下之囚,自身难保,找他不如找死?”
仙翁猖狂大笑,一直赖在虚空,始终不愿起来的杨二郎终于不服气了,反驳道:“师伯,你这话说的不对,师侄不过让让你,何时成了阶下囚?你这样说话,师侄可是要生气的!”
轰隆隆!
虚空蓦地震颤起来,南极仙翁陡然回头,杨二郎已经爬起,身躯震动,大筋紧崩,竟传出悠远传响,如同龙鸣。
噼啪,昂!
只听得一声脆响,混沌怒龙高亢痛吼,被挣得生生炸裂,破碎的身躯乱飞,混沌气流飙射,把仙翁骇得目眦几乎裂开。
“怎,怎么可能?”
“都说是让你了,师伯怎能不信?”
杨二郎叹息,身外流转玄黄,亘古苍茫,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南极仙翁面前,也不用兵器,徒手就抓了过去。
“放肆,你以为你能胜得过盘古幡?”
仙翁又怒又笑,手中长幡连连摇动,混沌气流挥斥,破尽虚空。
“杨戬胜不过盘古幡,只要胜过师伯就行!”
撕啦!
杨二郎的大手猛地一抓,继而又是一扯,挥斥的混沌气流顿时被他抓扯得糜烂,他去势不止,依然抓向仙翁,仙翁手脚慌乱。
“不可能,不可能,我得大道之机,又掌盘古幡,已是准教主,你怎么可能比我厉害?”
但说着,杨二郎的手掌已经抓到了他的脖颈上,微微用力,痛得两眼发昏,还要挣扎,杨二郎用力将之一掼,就将他摔晕了过去。
可怜仙翁堂堂天帝,君临南极,尊号长生,六御之一,在杨二郎手中竟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知该说仙翁太弱,还是这杨二郎太强……
“诸位师伯,这又是怎么了?”杨二郎转身问道。
“你要问他!”广成四道神情愤慨,要谴责苏妄。
“诸位师兄,需知得道有风险,证道需谨慎,大道之机又非我们逼你们取的,你们自己偏要来,何苦怪罪别人?何况,诸位前辈以为真将南极师兄拿下了?不如回头看看!”
“好笑,好端端回头看什么?我们正在谴责你呢,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广成四道有心不理苏妄,奈何苏妄的脸色实在古怪,只能勉为其难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差点将他们的眼珠子给瞪了下来。
你道哪般?
原来,被杨二郎摔晕过去的南极仙翁正迈着他的老腿儿,跑得风一般,那潇洒的姿态,与风同行的风采,哪有刚才被摔晕时的脆弱?
在他身后,正有大国师等人紧紧缀着,各人俱不做声,落地无音,屏着呼吸,静默的,仿佛哑剧。
难怪广成四道不曾发现南极仙翁竟给又爬起来了!
诶,为什么用个又字?
“南极,休走!”
广成四道见此,哪还顾得谴责苏妄,下摆一撩,急匆匆就追了上去。
“该死的广成,还追着本座不放,等本座彻底炼化大道之机,回头都将你们捏死!”
另一头,南极仙翁眼见战略撤退不成,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破舌尖,喷出心血,将之祭给盘古幡,那盘古幡霍然一震,混沌气流串流,混乱时空,待得广成道人几人重新定住时空,哪里还有南极仙翁的身影。
“小贼,都是你!”广成四道霍然转过身来,狠狠瞪了苏妄一眼,在一齐转身,冲进了门户。
竟,再将“走丢”南极仙翁的责任推到了苏妄头上……
这丢锅的本能实在太强,简直是随走随丢,一点都不注意环境卫生,万一砸到花花草草多不好!
“道友,看来你要随我走一趟了!”杨二郎不禁苦笑。
“又不是我家长辈,关某何事?”苏妄简单地回应了一个白眼。
“奈何,道友不愿走着进去,杨某只好将道友打着进去!”
杨二郎默默一叹,三尖两刃刀转动,刀光凌冽,寒锋如雪,冰冷的刀光之中,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如汤如酒,仿佛有情,又仿佛无情,清冽而绵长。
竟是,要用强了!
不过,苏妄又岂是威武能屈之辈,即便被杨二郎的刀光晃的眼睛发昏,依然硬着口气,拿出一副铁铮铮的态度:“打着也不进!”
“那如果我给道友好处呢?”杨二郎突然将刀一手,却从怀里掏出了银弹金弓。
虽然银弹金弓只是杨二郎打鸟遛狗的小玩意,但以品质而论,自诸天之中也属难得的珍品。
“这可以有!”
苏妄果断屈服了,赔上了一副笑脸:“虽然二郎道友的长辈与我无关,但我家的xiao jie姐也不曾出来,苏某有些担心,正想进去看看,道友,不如一起?”
说着,苏妄已果断从杨二郎手中“抢下”银弹金弓,收入袖中,似生怕对方反悔,腿脚嗖嗖迈着,不几息,已经走到通天门前,正要进去,身后却传来杨二郎的问话。
“道友,你如今只讲钱面不讲情面,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谈钱不合适,不谈钱更不合适,二郎道友,我这可是为你好呢!”
苏妄哈哈大笑,身子才探入一半,匆忙又给转了回来,就有四个身影横飞着,从他头上掠过,扑通几声,大乌龟被掀了龟壳一半,狼狈砸下,哎哟哎哟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