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该想想,要怎么解释了!”
那女子耸了耸肩膀,给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张小苏顿时欲哭无泪,大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而此时,青光宗含光殿内,女子及张小苏口中的恶人,正看着悬浮殿中的缕淡淡剑影,跳着眉,颤着手,吭哧了半天,这才骂咧出来:“真是,败家玩意!”
“这就完了,师弟,你这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明显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吧,这种作风可要不得。”
却见黑山老妖扛着一只大白骨棒子,嘴里,也叼着一根小骨头棒子,晃晃悠悠走来,黑袍汲地,衣角破烂,整弄得十分犀利,便是苏妄见了,也不得不赞叹了一声——真好风姿!
“左右这巴掌不是拍在师兄身上,师兄不挨打就嫌声响小,但师兄也不想想,师弟若真个把巴掌拍下,不知叫多少人白白看了这笑话呢!”
苏妄意有所指,哼哼唧唧了半天,老妖转身看了看,似有些不爽,白骨大棒挥起,带起一溜儿黑光,此间天机顿时混乱,这才满意了些,眉头舒展,道:“师弟这气与神分,三花难聚,状态可危险的紧,不知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话,但被老妖说出,那情形可就不怎么严肃了。
至少,苏妄是不曾见过突然席地而坐,搭着腿,剔着牙,一边说着笑,一边却以一副你就快死了的眼神看人的“严肃”姿态。
世间绝学亿万,神功难数,便是能让无数修行者趋之若鹜的经典一类,诸天之内,真要细数一番,也有不下上百的数目。
然而,看似繁杂无穷的修行功法,说破了也未能脱离精气神藩篱,修行之道走到最后必然要聚拢顶上之三花,合含胸中五气,以此为基,成就一颗道果。
此亦,太乙、大罗之道!
划五步之方圆,定一方之天地,成就天仙业位之后,苏妄对所谓的太乙、大罗,便已有些许微不足道的领悟。
虽然,他这个天仙只是成就了小小的五步天地,但天仙就是天仙,本质上已经超越世间大多数的生灵。
“师兄道我三花难聚,旁人也道师弟三花难聚,这难聚,就也就成了易聚。”
老妖不正经,苏妄也未必正经,只将下摆一撩,径自盘腿坐下,腰杆挺起,大有坐而论道之意。
可惜,老妖最耐不得这些谈玄说道之事,挥了挥手,身形一闪,便到了含光殿门口,遥遥传来一句:“师弟既然回来,万事有你做主便是,师兄我也省的一些心思,免得天天惦记你家小鬼的死活,不被人打死也要累死。记着,有事也别找我。”
话未说罢,老妖的身形早已消失,显然,是哪逍遥快活去了。
不等苏妄感慨一声真仙人也,含光殿内又闯进来一个粗鲁蛮汉,一脸焦灰,手上却抓着一块烤得烹香的肉块,见着苏妄也不觉奇怪,直呼囔着:“黑山,黑山,你这厮去哪了?贼娘的,拼了命使唤巫咸大爷,回过头就不见了人影,这是拿巫咸耶耶开心么?”
只看巫咸鼻青脸肿的模样,苏妄知道,真正拼了命的,不可能是黑山老妖……
不过,他此时可笑不出来,见着巫咸手中那莫名奇香的肉块时,苏妄脸色就是一变,跺了跺足,恨声道:“师兄,你这是走了也要给师弟下绊子是吧?”
才说完,一声隆隆咆哮便轰进了含光殿:“青光宗的泼货,给耶耶滚出来,杀人偿命,敢动我参水星猿的子嗣,便要以死来偿!”
这吼声惊天动地,恰若天降狂雷,霹雳轰鸣,气势汹汹,只震得方圆万里山峦倾倒,河流破碎,大地崩裂。
也亏得东芒山有老妖布置的阵法,将吼声的威能给挡在了外间,但即便如此,东芒山地界也被被震得摇晃不止,唬得满山的小妖灵兽战战兢兢。
“杀人,我们没杀人了,就杀了个把猴,杀猴偿命还差不多。再说,那死猴子又不曾报名上来,谁知道他是参水星猿了?”
偏偏,敌人都打上门来了,身为当事巫的巫咸还一脸迷糊,嘴里嘀嘀咕咕,兀自不觉惹了多大的麻烦,只叫苏妄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但不知他不在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虽然没指望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来,但一巫一妖却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作态,把一堆烂摊子留给他收拾,苏妄的心情能好起来才怪呢!
“这猴子是谁,好凶的样子!”
只说,东芒山山门之外,和风不在,丽日尽消,天际间只见着十万狂风并起,猎猎呼啸,呼卷天地,又有浊浪排空,冲荡千以万丈,咆哮嘶吼,冲破重重阻拦,只呼吸间,东芒山便被那水浪给围了。
吼!
却在这时,一只身长不知多少万丈的暴猿自天地彼端跃来,獠牙阔口,双目如日,开阖之间赤光照耀,通体金毛,微微一抖,恰若天星摇动,照得天光动荡。
却正是参水星猿一族的妖皇,参水猿皇。
那猿皇猛地怒吼了一声,伸爪一举,一方宝印为之举起,微光迸放,恰有滔滔水光流转,无垠无尽,隐约间,似有巨鲸海兽游弋其中,嬉戏玩闹,俨然一方水世界。
不正是参水星猿开辟的参水天么?
“一出手就用绝招,这得多大仇恨啊?”
那水世界下方,一个小小的人儿张小苏扬望着头颅,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欲穷千里目的样子,不等看个清楚,一只巴掌便落了下来,嘭的一声,又将他脑门印了回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