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我都说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小婵气鼓鼓的,娇咤一声,两臂捉拿,直接探入虚空,再出现时,两只小手已经抓着两座神山,往中间砸去。
她身形虽然娇小,但气力却不小,两手一提,便提起两座高有万丈的险峻神山,神山之中,精怪成群,碧树成浪,飞石嶙峋,灵气充沛,也是一个极好的去处,不少神人厌恶神界纷争,隐居于此,日日参修,朝饮白露,暮食夕霞,好不畅快。
哪想,今日无端端遭了这无妄之灾,真是人在山中坐,祸从天降来
“可怜,可怜吾等苦修几万年,一朝飞入神界,以为自此逍遥快意,但谁知神界险恶一路行来,几是步步维艰,八大神族如狼似虎,飞升神人亦视我如仇寇,不招惹是非,却有是非天降临,当个隐形人也不得,去休,去休,不如去休”
“去休能往哪里去神界之中,哪来安宁安宁,只能杀出来。尔等自去,耶耶们今天就守在这里,看看是哪路毛神这么猖狂,要毁我家园”
当即,便有神人面色悲怆,从神山之中飞起,相视无言,掩面而走,衣襟染泪;也有神人义愤难当,不愿离去,回到洞府,拿起刀戈戎斧,一个个或化原形,或化法体,铁铮铮,气汹汹,冲起的气势震得云霄动荡,阴风哭卷。
“哎呀,还有人哩,你们帮帮忙,快走好不好”
神人们各自逞凶,意图吓唬住“毛神”,好叫她放下他们的家园。
却不想,他们口中的“毛神”连日被追赶,上天入地,几无去路,形容之狼狈,连个梳洗的时间都没有,此时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心情抑郁,近乎就要提前进入更年期,可没的功夫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只是抖了抖山峰,如下饺子般,把满山满谷的神人抖了下来。
便有些顽固分子、钉子户,或用手脚,或用獠牙利爪,死活抱着洞府的石柱,就是不愿离开,“毛神”不过撇了撇嘴,就把神山砸了过去,却没有半分犹豫。
连她个小姑娘都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这些神人竟然天真到以为撒泼耍赖一下,她就会心软
“小丫头,若是你恢复了前世记忆,或许还能与本座争斗一番;可惜,你此时空有力量,没有经验,便似市井莽汉,胡乱打着王八拳,本座若要让你打到,笑都能让人给笑死”
虚空之上传来一声冷哼,便见一位轻纱霓裙,曲线婉约的女子迎着劲风,站了出来,秀眉一扬,翻下一只白嫩嫩的手掌。
那手掌白嫩,仿若凝脂,往虚空中一转一抓,便有一朵白莲化出,莲叶妖娆,莲瓣轻微,轻轻颤颤的,质地脆弱,好似一碰即碎,小婵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下一刻,却见万千根须自白莲底座飞出,迎风就长,遮空蔽日的,甚是张扬。
漫空之中,只有无穷根须舞动,将天空都遮拦得阴沉,齐刷刷往虚空中抓来,好似铁犁耙,把虚空耙了一遍,留下一道道仿佛蚯蚓的虚空裂痕,小婵姑娘看得头皮发麻,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果然,白莲不闪不避,从虚空中横冲而过,两座神山撞来,万千根须舞动,唰的两声,两座神山被对穿而过,山腰间,各自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缺口,拦腰而过,几乎将之两分,仿佛是被恶兽噬咬了一般。
至于不小心被抓入根须的神人,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能看见点粉末都算他们的幸运。
唰啦
白莲冲击过去后,甫一落地,万千根须震动,好似千万足,刷刷地就跑动起来,甚是顺溜。
女子则落在白莲上,俏手一指,白莲得了指引,瞬息间闪过好几千里,底座之下拉出一条漫长的白光,白光之下,无论是神铁奇矿,还是神魔异兽,亦或是神城古楼,皆化作齑粉,被白莲的根须下了了帐。
其过之所,当真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众神敢怒不敢言
而那两座神山上侥幸存活下来的神人却是面色怆然,望着已经砸成土丘的神山,在看了看大地上被刮出的笔直痕迹,尽是心灰意冷,哪里还敢有先前的愤慨。
“无空,你真要干净杀绝”
再次回到题中,奔逃之中,小婵姑娘的心情别提多郁闷了,回头看了看白莲上的女子,见着她琼衫华丽,神态端仪,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气得大眼睛都鼓了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么小丫头,你当本座是开慈善堂的,除非,你将你家那吃软饭的交出来”无空老母遥遥一笑,笑颜如靥,人比花娇,敢叫天颜暗淡。
“休想”
小婵姑娘回答得干脆利落,似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回头,身形一顿,大地崩溃,如波澜起伏,连绵千里。
方圆千里之内,神山、神城皆在震动之中高高掀起,好似抖动的麦麸。
小婵姑娘娇喝一声,双手虚张,如擎长弓,掀起的神山、神城不及落地,一道道神华就被抽取出来,瞬间枯槁,变作飞灰,但有一只红光殷殷的宝弓被小婵姑娘张开,虚空间只听嘣的一声,血色箭气飞射,撕开了寰宇。
“上天,若有一切罪孽,皆归小婵一人,与公子无尤”
小婵心底默默叹息,眼角流下一滴血泪,身形一软,手中的宝弓颤了颤,神华崩散,重新回到大地,但那满目疮痍却再难恢复下来。
刚才那一箭,小婵姑娘以已经融合的东极四魄为引,强行抽取了这千里方圆所有生灵的生机,化作了那一道血色箭气。
这一箭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