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铿!
一朵硕大的火花炸开,星火迸溅,火光淹没方圆三丈,继而,两道魁梧的身形撕裂火光,杀了出来。
这两人,一人三头六臂,手舞六把黑色大刀,刀身玄黑,刀锋雪白,形如菜刀,刀刀犀利,舞得是花团锦簇,仿若一朵盛放的雪莲。
另一人金甲金盔,手持一杆龙胆神枪,裹挟猎猎血焰,武技精湛,枪锋攒刺,血锋激射,如蛟龙腾空,打得那三头六臂的怪人招架不及,身躯炸开一朵又一朵血花。
这两人,真是张白忍与萧恩义。
两人身外,却是剩余的三百余骑恩义军甲士,俱是冷面冷眼,冷冷地看着这场战斗。
“痛快,痛快!恩义将军,能与你一战,萧怀义那厮死得倒有些价值!”
这时,张白忍猛地近身一步,刀锋愈舞愈急,快到极致,猛地劈下,六只手臂分取六处要害,刀锋凶猛,扎穿气障,快得长空都来不及发出震鸣。
萧怀义急忙扣住枪尾,单掌摩挲按动,枪锋横扫而出,呼吸间与六把钢刀发生碰撞,炸开六朵火花,他撤身后退,一步步踏下,踩得地面瓷实,踩出十几个清晰的脚印,这才卸去力道。
“该死,这家伙的力气一直在涨大,没完没了了?”萧恩义心头忌惮,更暗恼张白忍所言,冷笑出声:“可怜张公子天赋奇才,允文允武,今日若死在这里,价值不比一只臭虫来得大!”
“恩义将军不必担心,张某一定比你晚死。”张白忍反唇相讥:“何况,恩义将军以臭虫相比,想必,你若死了,也不比臭虫更有价值吧。”
说罢,两人齐齐怒哼一声,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又是好一阵厮杀。
他二人,一人身俱三头六臂神通,招式稀奇古怪,时有妙招,又有血脉之力增幅,恃勇狠斗;一人武艺精湛,身经百战,经历远超旁人,招式无漏无缺,犀利凶猛,连绵不绝。
两人恰似尖针对麦芒,厮杀当然激烈,直打得裂地震山,尘硝四起,恩义军上下纷纷动容。
“贼子,你敢?”
但在这时,厮杀中的张白忍突然发出一声怒啸,刀锋团团舞动,有去无回,萧恩义拼得受了他这一击,肺腑震动也丝毫不退,长枪如同血龙,围着张白忍便是一阵纠缠,恨得张白忍咆哮不绝。
“萧恩义,你枉为伏远大将,竟以妇孺做挟?”
张白忍怒发蓬张,招招只攻不守,拼了性命也要闯过去。
“张白忍,本将如何说过不要挟妇孺?你杀怀义之时,可知我丧失血亲之痛!”
萧恩义身形忽晃,似左似右,枪法变化,七分虚,三分实,以虚含实,生生堵在张白忍身前,就是不让他突破。
两人身外,恩义军铁骑忽然出动,纵马驰骋,长枪并朔,犹如一只利箭,穿射向了战场之外的一只小小马车。
马车内,一个清秀的丫鬟卧榻其中,仿若睡美人一般,沉睡不醒……
……
“前恭营,迎敌!”
“诺!”
又一声大喝传出,三千铁甲出动,甲胄齐震,刀锋震啸,但见喋喋之音穿空,咻的一声,一道血刀传说而过,将二十余名黑衣修士片了身。
“走,不用停留!”
慕离转动长枪,枪锋一指,四上将只得压下怒火,再次变换阵型,冲击而去。
“此仇,必报!”
众将杀机凛冽,冷冷地看了一眼突然砸下的流星火雨,奋力疾驰。
那江都府距离大离皇都不过五百里的距离,以众将的精锐,纵马驰骋,也不过半日功夫。
然则,这短短的五百里中,他们却生生遭受了一十七次伏击,便有一十七位伏远大将为应策大军行程,主动出击,留在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