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朋友,莫急,莫急,这天慧遗境的东西与你们无缘哩,二位还且先退出去,二位休要坏了义气呢!”
“贼娘的,又是哪来的泼才,也到开泰宗撒野?”
“朋友来得正好,你我先拿下了具甲,废了这些开泰宗的小崽子,联手封锁天慧遗境,一同取了这遗境的好处!”
具甲与相虚子不曾见到男子出手,不知他的深浅,但知男子敢蹚这趟浑水,至少也有法相境实力。
二人一怒一喜,然后才听明白男子的话,知道也是个来虎口夺食的,神色俱是一变,两人齐齐相视一眼,锋芒倒转,便往男子杀了过来。
那男子也不惊慌,眼见二人一同杀来,拊掌而笑:“好极,好极,还好二位都是明白人,知晓某家苦心,是为保存你们的义气才将你们退去,你们到了外面,可不能说某家坏话,坏某家名头啊!”
男子唠唠叨叨的,也不躲闪,任由具甲与相虚子的刀枪劈在身上,恰如两把钢刀劈在一颗铜豆上,打得是火光迸溅,却不曾损伤了一根毫毛。
具甲与相虚子勃然变色,再视一眼,齐齐爆喝一声,一人抖动长枪,枪杆抖动,如苍龙翻身,劲力涌动,把那虚空都推得翻动起来,一层层跌涌,如同巨啸波涛;一道转动刀芒,那刀芒劈卷了半空,便似乎半匹长绢,咻忽之间,但不闻般点声息。
两人一刀一枪,一重一轻,恰是轻重两种不同的武道,其技也妙,如神来之笔,看得男子心头欣喜,忍不住长啸起来:“两位朋友,我们搭把手吧!”
也不见男子动作,只是一左一右劈出两掌,掌出如剑,剑光如鸿、如山,一掌轻飘飘的,如同轻鸿落羽,一掌沉甸甸的,仿似泰岳压顶,分别往枪头与刀芒上搭了一下,宛似拨转飞轮,一牵一推,弄着具甲与相虚子身形趔趄,倒飞着砸倒两座险峰。
男子的身高不及具甲与相虚子百一,以狭小微身牵引庞大法体,便如当车之螳臂,偏偏,这只螳臂还真举起了车辕,还似嫌轻了般,舞了舞,扔了出去,惊掉了一地眼球。
“两位朋友,你们走是不走?”
男子发问,从容不迫,具甲与相虚子不敢不答话,只管爬起来,隆隆地就往遗境外奔去,惹得一干小辈们惊慌失措,逃命也似地追了上去。
“还有个小朋友呢?”
那男子再次发问,话音未落,就见着一座大山轰隆一阵摇动,钻出个身形五十来丈的巨人,半掩着面容,抖着一身泥土,边跑边道:“前辈,小子先前不是有意骂你的,江湖上义字当先,你已经打过小子一次了,可不能秋后算账!”
他身形庞大,跑起路来咚咚作响,震得左近山峰晃动,瓮声瓮气,浑厚的嗓音能吼断山河,偏偏却说出这等死乞白赖的话来,男子听得额头上都崩起了三根青筋,气骂道:“你个混小子,还要你来教某家,要知某家最讲义气了!”
气极之间,男子随手抓起一道如初阳、如烟火的朦胧剑光,往遗境中心狠狠一劈,劈开重重虚空,劈出了一只雪白绒毛,三唇长耳的玉兔出来,盘伏虚空,高声歌唱:“天将倾兮帝不在,神去往兮不降贼,大势崩兮难复返,分魄七兮今不聚!”
“知道了,知道了,可别唱了,不然,我可要被人揪出小尾巴的!”男子捂着额头,做头疼状,持剑的手也晃了一下,犹豫了刹那。
话说,劈死这么可爱的东西,会被正义天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