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竟敢虎口夺食?”
血刀老祖怪叫不绝,两臂一振,大雕也似地腾空而起,那厉空冷哼了一声,身形微动,急掠而去。
“前辈,你瞅着小子作甚?莫不是,想在这里动粗?动粗不好,不好,万一老天爷看不过去,用个雷把您劈了,岂不冤枉?”
司空少年露出八颗牙齿,露出标准笑容,蓝胡子手掌欲扬,闻言又是一抖,不着痕迹地往天上看了一眼,手掌自然收起,笑骂:“小子休得败坏本坊主名声,我可是文明人咧,本坊主是怜你孤单,心想着,你小子本事低微,怕你遇着不测,想提携你一程,小子,你快谢恩吧!”
少年闻言,招牌似的笑容乍然尴尬在半空,蓝胡子心中得意,也不等他答话,伸手一抓,少年浑身顿觉气虚筋麻,立时站不住脚,便被拖着在金桥上飞奔。
“诶,前辈,有话慢说,瞧您这暴脾气,小子其实过得挺好,也不孤单,您还是把我放下吧,免得受了劳累!”
“本坊主……不累!”
少年依然喋喋不休,蓝胡子回答得咬牙切齿,虽然恨不得将少年生撕活剥了,但正如少年所说,在这里,他可不敢动粗。否则,谁知道是不是真有个天老爷,在上面盯着你呢!
两人积怨也深,一路冷嘲热讽,一路追赶,不多时,便追上了血刀老祖。
不是老魔有心思等着他们,实是他,已遇到了麻烦。
“参仙老怪,你敢跟本老祖动手,是吃了豹子胆了吧?”
老魔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手中动作却不慢,血刀翻转,只见血浆喷涌,如浆溢流,将十步淹没,这老魔的刀法也惊人,刀势汹涌、毒辣,远远地,两人便闻到了一股能熏翻人的血腥气。
在他对面,却是突然蹿到众人前头的参仙老怪,肌如婴孩,白发飘飘,仙气倒是十足,手中拿着一对八宝青蒲扇,两扇连翻,劈开血浆血光,守得一方清明,动作飒然,身形招招,却不沾半点烟火气儿,简直是仙神众人。
老魔气得哇哇大叫,偏偏,就是无法奈何参仙老怪。
“能动手?”
乍见两人,蓝胡子心思微动,第一反应便是对少年下手,那少年也不惊慌,轻飘飘地便抛出一句:“前辈,你不觉得老怪的功力涨得太快了么?”
此言一出,蓝胡子心中便是一惊,再看了几眼,方知少年所言不虚。
那参仙老怪虽然也是一流高手,却是各人中最垫底的一个,此时的他,不但能与血刀老祖相抗,未落下风,隐隐间,更有压着老魔,大占上风的势头。
否则,以老魔的暴脾气,早就冲杀过去,哪有心情在这里玩耍儿唾沫横飞!
老怪的功力,实在是涨得太快了些!
何况,蓝胡子依然记得,老怪是第一个死在踏七星飞光上的……
“本坊主自然看了出来,还用你提醒?”
蓝胡子放不下面子,冷哼一声,身形一转,也不管老魔的招呼,便从旁边闪了过去,奔行又几里,却见那厉空手中擎着一把圆月弯刀,左劈右撩,刀芒犀利,剖得空气嗤嗤疾鸣,刀锋凶猛,恰如一抹抹白练飞起,惹人炫目。
与厉空最对的,同样是陨落在踏七星飞光上的两个一流武者,一人青衫如障,铁袖如刀,大开大合,劈得空气震鸣,恰若孤崖险峰,险恶非常;一人白衣细剑,剑光晦黯,如风岚之瀚景,微涩之间,乍见幽幽之美。
“可惜了!”少年微微一叹,不由感觉有些惋惜。
那青衫白衣,俱是一时人杰,武艺之高,亦不做他想,虽不至冠绝江湖,却也是纵横一方的豪杰,可惜,却在无名岛上落幕,实叫人惋惜。
“小子,你还有功夫为别人叹息,该想想自己的下场吧。”蓝胡子脚步停顿,稍稍驻足了片刻,便自转去,听得少年的叹息,微微冷笑。
“小子并无争夺之心,大不了,退去便是,我想,此间的高人应该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后学末进吧,不过,前辈倒是有些危险哦,不知再往前去,有几人等着你?”
少年慢悠悠地挑着手指,虽被提溜着脖领,却不显半分窘迫,反倒是提溜他的蓝胡子,面上现出了挣扎之色,骤然沉默下来,继续奔行。
“人生在世,谁能凭心而活?”
少年故作着老成,轻轻叹道,蓝胡子眉心跳动,几乎就要发作,又听他问:“话说,前辈真是无相禅师弟子,真是可惜了!”
蓝胡子的怒火骤然平息,面上带起一丝轻笑,难明难喻,道:“少年,你这话听着有些意思,那无相禅师也算豪杰,虽立场与我等不同,但拜他为师,也不算可惜吧。”
少年呵呵笑道:“前辈会错小子的意思,小子是可惜前辈若真是无相禅师弟子,那前辈赢去的钱,我南朝可拿不回来了呢!”
“你小子当真有趣,本坊主越来越欣赏你了,不如,你来我门下做事,我许你只在一人之下。”
一人之下,这般霸道的话蓝胡子也敢说?
少年闻言眉毛飞扬,故做迟疑之色,道:“这话听着挺让人心动的啊,不知前辈能不能给我时间考虑?”
“这点时间本坊主自然是要给的,便以我等再停下脚步之止,如何?”蓝胡子哈哈大笑起来,故作豪气,眸间但有寒光闪烁,杀机不露,却叫人心寒。
“前辈,你是跟我开玩笑吧?”
少年还想着如何胡扯,抬头一看,顿时结结巴巴起来,在他们前方,虚空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