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曾试探过苏妄等人,但小二哥相信,如苏妄这般气度的,绝非凡人。
不一会儿,小二哥又亲自从后厨端出了七八个摆盘,荤素俱全,鸡鸭俱有,虽算不得美味,可算丰盛。
那所谓的天上飞,便指这带羽的,所谓的地里钻,却指从地上长出来带叶子的……
明白了小二哥就是个大话精,前面的三百年老店是,现在的天上飞地里钻也是,小丫头的嘴角顿时翘的老高,都能挂拖油瓶了。
小二哥面上的冷汗,立即又淌了下来,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留在原地,伺候着苏妄他们用餐。
在江湖中,有几类人轻易不能惹,和尚、道士、老人、小孩,不是说他们的势力多大,而是说,许多高人动不动就喜欢扮猪吃虎,玩儿个游戏江湖,就喜欢扮成这几类人的模样。
但凡眼力见不够,招惹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高人,明年今日,便成了他们的忌日。
显然,占据了四大类中两类的苏妄等人,在小二哥眼中,就是这种人。
众人细细吃了顿饭食,一行细嚼慢咽,好一会儿,小二哥站得都有些腿软,这才放下著筷,苏妄轻轻一招手,小二哥如蒙大赦,踮着脚尖,一路小跑,半蹲半踞地来到他身前,面上带着卑躬的笑容,竖起了耳朵。
“小哥,你是白衣秀才的人吧?”
此言一出,小二哥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正要解释,苏妄却摆了摆手,不容他拒绝,道:“不用担心,某家不是白衣秀才的仇人。”
见着小二哥不解,苏妄又道:“但某家还是要劝你一句,白衣秀才这艘船兜不住托塔天王,快要翻了,你等若有没有去路,不妨往梁州去。”
说罢,苏妄在桌上重重一拍,与天机老人各自提起一个丫头,便出了门,只留下小二哥依旧傻愣愣的样子。
白衣秀才,水泊现任当家。
也仅仅是现任而已……
苏妄记忆中并无白衣秀才的印象,白衣秀才下场如何,勿用言预。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白衣秀才若败,小二哥只怕下场也不太美妙。
既然吃了人家一顿十文钱的饭,苏妄总该意思意思的。
同时,苏妄点出是谁害了白衣秀才,也有另一番计较,小二哥若有心,白衣秀才或许能大占先机,逆转命运呢?
这是苏妄对时空奥妙的一次试探:成了,固然欣喜;不成,也无伤大雅。
但说,苏妄等人出了门,小二哥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客官,您可还付钱呢!”
从来都是他们开黑店,这次却被苏妄吃了霸王餐,却不知是哭的好,还是不哭的好。
不管苏妄所言真假,这趟买卖却是亏了。
“兄长,吃了我们午饭的恶人走了么?”便在这时,小店后门的门帘一动,便有一个小伙钻了进来,三俩步间跨到小二哥身前,一副愤慨难当的样子。
这个小伙,除做厨子打扮外,与小二哥长得却是一般模样。
他俩,赫然是一对孪生兄弟。
“小弟禁言。”小二哥面色肃然,小声责叱了一声,目光一转,却见苏妄拍过的桌面上却多了三个鎏光暗红的字体,不由古怪了起来。
“难不成,这也是到此一游?”
这般想着,小二哥却情不自禁地将手掌伸了过去,而在同时,小二哥的孪生兄弟也将手掌伸了过来,两人一起按在了桌上。
一抹流光蓦地飞起,自手心流向眉心,印在桌面的字骤然消散,但两人都在心中记住了那三个字——蚀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