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如逝,飞光乍闪,恰如两点星火。
两剑交锋,但绝不是巧合,而是,历经千锤百炼的武技……
权衡果然与一般异域修士不同,虽然修习的也是神通宝术,但他走的,却是一条武者的道路。
或许,也算不走寻常路吧……
七色流转,堪堪三尺的七星剑气在权衡手中,宛若活了过来,剑尖轻挑,其势缓慢,如挑动山河,轰隆沉重,竟压得虚空塌陷,星光闪烁凝滞;剑锋婉转,如同百灵轻鸣,轻灵悦耳,扣人心神,那横削过来的剑锋,竟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能让人心神迷醉,有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七色对面,是一把三尺三寸的长剑,略沉,剑锋圆拙,锋芒内敛。长剑斜刺而来,轨迹笔直,似乎微微抖落着,又似画着圆圈,古里古怪,偏又看不出古怪,给人以为的完美之感,完美的,毫无破绽,恰若尽展万物万象,包容一切。
这便是无极!
瞬息之中,两人点烁锋芒,劈斥剑光,交手了千万次,仿佛两名寻常的武者,纯以武技较量,未动用任何神通,又与寻常武者不同,乍然间,绽放千万火花,荧光频频,恰如飞星繁密,交杂一起,美丽盛艳,宛若怒放的玫瑰。
七色光闪,微蓝乍放,二人身形交缠,如同两股风儿,卷弄一起,不分彼此,却让陆小凤等人有种插不得手的尴尬。
但在下一刻,他们便没有这份顾虑了。
却见频频闪烁的荧光忽而一震,乍然分开,倒跌出单薄青袍的苏妄,却见他脚步踉跄,如同醉酒一般,在虚空中连连倒退,脚步歪斜,踏得虚空崩裂。
但他却斜睨着眼神,神态宛若癫狂,对着权衡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权衡怒哼一声,血气翻涌,面色略有潮红,睥睨的目光中竟带上几分羞恼,猛然跺脚,震动星寰,周身冲腾浩瀚星芒,举起了七星剑。
嗡!
恍然之间,却见权衡身形巨震,模糊了刹那,几乎就在同时,四个一般模样的权衡即从星光冲腾之处飞出,迎上了陆小凤等人。
一个权衡身披鎏金锦袍,气势雄浑,身形魁梧,张口一吸,无量星光即被他吞噬入口,即如滔滔大河被卷入海眼,其势霸道,纵然少年有心阻止,也没能抵挡他的吞噬。
却见金色的权衡身形一晃,霍然暴涨,亦变作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吸气为风,吐气成雷,瞪目即有电光霹雳,举起一只同样巨大的金色巨剑,斩向了堪比太阳星的巨大骨架。
这一剑,乃是天枢剑。
其辉霸道,金光四溢,稍与骨架接触,即如泼了硫酸一般,嗤嗤烟鸣响起,剑光厚重,却无锋芒,与古剑碰撞之时,却发出嘭一声闷响,震得虚空都跳了跳。
虽无锋芒,但金色巨剑却沉重无比,凭借着重量,硬生生将古剑折成两截,端口参差,骨茬锋利,如同压断朽木一般。
一个权衡浑身血红,如同沐浴着鲜血,血气浓郁,卷荡出凄惨的血红腥风,将星空都染做一片血红。
血红的权衡陡然擎起黑红长剑,剑锋指向玉玑,并有一阵惨烈的气息汹涌,凶煞滔天,但叫玉玑手脚忽然冰冷了。
一阵死寂败亡的感觉突然从玉玑心中升起,在他的眼眸深处生出一阵灰白之色,动作僵滞,还未接近权衡,便已不得前进。
“嗡!”
若有天光照耀,玉玑回过神来时,已身处一方血色天地,天地苍茫,大地广袤,无穷无尽,视野之中,尽是血色,天空是血色的,大地是血色的,便连高高悬挂的大日,亦为血红,仿佛在融化一般,缓缓地,向下滴落一滴滴血泪。
“罪人,罪人,罪人……”
整片天地都在呼喊,喊声之高,隆隆震震,喊声之急,亢鸣尖锐,直接充塞玉玑脑仁,差点将他的脑仁都爆了开。
“吼!”
玉玑眼眸充血,瞪得忒圆,即如两颗巨大的灯泡,面目扭曲,形若恶鬼,仰天巨吼,声音不似人类。
“扑通!”
痛苦加身,玉玑再也维持不住身形,从半空中跌落,疼得满地打滚,衣裳尽黏血泥,狼狈不堪。
但在打滚之中,玉玑的形容渐渐枯槁,皮肤失去光泽,继而长出一块块老年斑,黑发灰白、枯萎,如同一团杂草,只在瞬息,他便瘦骨嶙峋。
这个世界,在抽取他的生机。
权衡这一剑,同样也逆转了摇光剑,但比起玉玑,威能又何止增加了百倍?
一个权衡全身赤红,却比血光更加鲜艳,如同盛开的一朵火焰之花,忽而劈开无量剑光,光辉灼灼,幻化无边幻影,如鬼似蜮,变化无端,渐渐攀附在虚空之中,向着四周攀爬,如若蠕动的恶鬼,瘆人邪异。
火光对面,是闪耀着紫色火焰的陆小凤,紫焰华贵,火光炙热,不断灼烧着赤红,所过之处,群邪辟易,赤红渐渐消退。
“哟!”
凤凰高鸣于天,声音清扬,传递星空,透发出一股欣喜之意,但他却注意到,赤红烧尽之后,却有微微缕缕的黑烟渗入虚空,透过空间的极小缝隙,缠绕在他的周边,结成了一只大网。
“嘭!”
猝然间,大网浮现,用力一收,将紫凤包住,用力收绞,仿若要将他压成肉泥。
“呖!”
紫火漫空,凤鸣悲切,其势突然,疼得紫凤巨翼抽搐,口吐紫色火柱,翎羽尽皆倒竖,便似,炸了毛的鸡。
这一剑,却是天玑剑,但也同样远超了玉枢、玉玑两人曾经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