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到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还是李君月说的对吧。”
“可是……”
“也许真的是绑匪强迫学生们写的?”
周围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黄巍也有些纳闷,按理说黎陆的分析没有问题,笔迹鉴定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清河区那边又切切实实地找到了被绑的学生,难道真的是绑匪胁迫学生们写下的字?
理论上这不太现实,因为孩子们消失得无声无息,如果有强迫行为,很容易弄出很大声响,家长们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可既然找到人了,也只有这种可能吧……
李君月脸色终于好看了些,面露笑意转过身:
“事实胜于雄辩,这位同学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目光落及处,却见黎陆的脸色一片阴沉。
那不是尴尬的阴沉,而是一种严厉的阴沉,带着一种愠怒的肃穆威重。
他后背莫名窜上一阵寒意。
“你难道还没明白么?”黎陆沉声开口:
“对你来说,‘找不到’远比‘找到’要好得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君月硬声问。
黎陆冷冷看着他,沉声说:
“如果没找到学生,只能说明你在胡乱推理,顶多不过是个胡说八道的罪过。可是如今你的推理明明一塌糊涂,却偏偏找到了学生,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
李君月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红润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一行冷汗不受控制地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竟未答话。
“刚刚看资料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一个细节,七个家庭中,有五个家庭的家长提到孩子平时总爱玩手机。在这个时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要是结合另一个线索,就不那么简单了。”
黎陆顿了顿,继续道:
“所有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孩子们的手机,也就是说,7个学生的手机都被带走了。”
“这能说明什么?”一个人问。
“你平时办公的时候,会把手机放在哪儿?”黎陆问。
“桌子上啊。”那人想也不想就回答。
“所以如果一个绑匪绑走了孩子,手机应该在哪儿?”黎陆问。
那人一愣,恍然明白:“应该留在桌子上的可能性大些……”
“所以,一个绑匪才不会无聊到刻意让他们把手机带走,因为那对他来说反而增加了不稳定因素,这也是学生们自己离开家的另一个铁证。”黎陆叹了口气:
“说来可悲,现在的很多孩子啊,能离的开他们的父母,却离不开他们的手机。”
他丢下手里的资料,又拿起了桌板上关于“监控录像”的另一摞资料。
“但,仅仅是这样仍然解答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学生们是如何避开监控摄像头的。南都的监控网络十分完备,一个学生就算再怎么了解自己家附近的环境,也很难准确把握每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完全避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黎陆放下资料,继续说:
“能完整掌握监控范围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警察,另一种,是和警方有密切业务联系的人。只有在这种人的指导之下,学生们才有可能避开所有的摄像头,从而完成这次完美的集体出走。所以关键就在于,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指导呢?”
黎陆的话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君月站在那面如死灰,想说什么,却半个音都没说出来。
周围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黄巍却已经听出味来了。
按照黎陆举出的两项证据,已经可以断定学生是自己离开家的。
所以避开了摄像头的,也是学生们自己。
但以几个初中生的本事,能完美避开所有摄像头,这是不科学的,所以这次出走定然是有人远程指导了出走路线,才让他们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而远程指导的工具,就是黎陆提到的——手机。
这也是所有孩子的手机无一例外消失的原因。
同时也是这个人,告诉他们在墙壁上留下诡异的哥特字母,以此分散警方的注意力,让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消失于无形之中。
紧接着,一个新建了侦探事务所的心理专家冒了出来,大张旗鼓地大作推理,推理本身的内容根本不堪推敲,但却又偏偏找到了学生。
这么古怪的巧合,如果还没点怀疑,他这么多年的警察可就白当了。
“小周,去楼上批手续,马上联系通讯公司,调通讯记录。”黄巍粗声道。
“调谁的?”小周问。
“失踪学生的,还有……李君月的。”黄巍说。
“啊?”小周一头雾水。
“去!半小时以内我要结果!”黄巍吼了一嗓子。
“是……”小周连忙颠颠地跑上楼。
“黄队!”李君月这才恍然回神,忙叫:
“一个学生在那儿胡说八道,您怎么能真当回事呢?您这是不相信我吗?”
“君月。”黄巍面无表情道:“我正是因为相信你,才要去查,这样也好还你个清白。”
“不是黄队……黄警官!你这是在浪费警力啊。失踪学生既然找到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绑匪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吧。”李君月赶着说。
额头上的冷汗一行行流下,不受控制一般。
黎陆摇着头笑了,李君月心里的算盘,是希望把案子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找孩子,一部分是抓犯人。他本打算